“前些日子山匪那次,我们分明是去就钟文晋的,你一看见他,立刻把钟文晋给丢了,带着人就走。”
“钟家那小子不是有谢昭雪吗?”梁宴北为自己鸣不平。
“好好好,这个先不算,那马车的事呢?”单柯又道,“你把马车给温少爷坐我没异议,可你明知道舟兰身子弱,还让她骑马赶夜路,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事要怪也该怪你,谁让你不备两辆马车。”梁宴北一本正经道。
单柯没想到他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憋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你……”
“表弟啊。”梁宴北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舟兰,可她不也没事吗?你也别内疚了。”
“你少胡言乱语颠倒是非!”单柯气愤的指责。
梁宴北微挑眉毛不语。
“再说今日一事,梁家立身江湖却从不沾染江湖事,如今你为了护着温少爷结仇江湖门派,若是让姑父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你。”
“我爹一向忠国事,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温少爷,想必他会理解的。”梁宴北信誓旦旦。
单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心里琢磨着若是让他自己察觉必是不可能了,只能直接说出。
他坐到梁宴北的对面,压低声音,“你没有觉得你对温少爷的关注太过了吗?”
“此话怎讲?”梁宴北的神情染上疑惑。
“你给他买衣裳鞋子,给他银票金子,出行车马,就寝独室这些都暂且不说,我发现但凡是温少爷在你面前出现,你的一双眼睛,就很少转移,单盯着人家看。”
单柯伸了伸脖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梁宴北摸摸鼻子,“有这回事?”
他说这话时,脑中浮现那张秀气的少年面容,不浓不稀的眉毛,黑如点墨的眼眸,养尊处优的白嫩皮肤,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不笑时俊俏灵动。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面上是从容的神色,一与人说话眼睛里就浮现微微的笑意,生气的时候嘴角下弯,眉毛微皱,有平添几分可爱。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下看就会显出密密的一排,鼻子挺翘,嘴角带着小沟,靠近耳垂的地方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梁宴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将人观察得如此仔细,细致到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再去回想其他人,不论是钟文晋还是乔妍词,甚至连谢昭雪都只记得一张面孔,不知他们脸上何处有痣,何处有疤。
梁宴北惊叹,“真神奇!”
“神奇?”单柯难以置信道,“若是姑娘也就算了,你盯着个……盯着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被单柯疯疯癫癫的情绪感染,梁宴北的心陡然跳得有些快。
“表哥,我问你。”单柯道,“你与温少爷在一起时,有没有生出奇怪的冲动?”
“什么冲动?”
单柯有些难以启齿,但一看见梁宴北傻不愣登的样子,咬着牙道,“就是想要去抱抱他,摸摸他,或者……或者亲吻他。”
梁宴北听后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去亲他?”
见他坚定的语气,单柯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消失,松一口气垮了双肩,刚想说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却听见梁宴北道,“不过抱抱摸摸的想法还是有的,我不隐瞒你,我有时觉得他异常可爱,总想捏捏他的脸,可他好像不喜欢我碰他……”
只消失了还不到一刻的大石头又出现,连带着梁宴北略带委屈的语气一起,险些把单柯砸的一口老血喷出,“他可爱?可爱?我跟你生活十几年,从没听过你说金陵的什么人可爱过!你怕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