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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你这些表现都是在我们结婚后才出现的。如果说你的状况百出和婚姻没有关系,那你最好给我一个我能相信的解释。”

歪着头想了一段时间,沉默在车内蔓延。6思榕在一边展现出了十足的耐心并没有催促他,只不过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新花样’。思绪像打结的毛线球一般难以整理,不过江方野还是尝试着给出一个希望对方会相信的说辞:

“如果说这些和结婚这件事没有关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对这段婚姻确实,真的真的没有意见,我可能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角色的转换。我是期待和你结婚,但这天真的到来,并且我享受了当时婚礼的快乐以后,伴扑面而来包裹我的也有无尽的空虚。”

“我有的时候会想这些是不是真的,”咬了咬嘴唇,他鼓起勇气转过头和6思榕对视,

“我真的是在结婚的那一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当年那个在孤儿院,穿着洗到白硬挺牛仔裤的beta小孩能想到以后他会有这么一天吗?答案肯定是不的,所以你就当我后面这段时间,我犯的错误,我的呆愣,都是繁华过后的那种虚无感吧,或许我还是觉得不真实,因为刹那间的事无法永久体会和保存,只能反复在脑海里回忆。”

刚刚说的话内容倒是都没有一点虚假,是他过去两年偶尔会思考过的事,只是用在回答6思榕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上就变成了说谎。像是为了缓解车内再次出现的沉默,他笑了一下: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做菜忘记放盐了,下次你要说啊。你不说然后全吃了,我还以为我做的和以前一样呢。”

和6思榕视线交汇了一会,他率先移开了目光。从对方的眼神和神情他看不出来自己这套说辞有没有被相信,身旁只是一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无法判断6思榕是否生气。

没过一会,他听到6思榕哼一声,然后回答他:

“昨天证都领了,还没能让你安心?”

说到这里江方野又想起被他收到衣柜最底下,拿一沓厚衣服压着的那两本证件。红色的钢印,红底的证件照,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就这么印在结婚证里,信息栏还写了97%的匹配度。这些颜色和数字刺得他眼睛痛,当时怔愣地看了一会便塞进了衣柜的最底层。

他机械般点点头,没再回答6思榕的话,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

搬到新居去以后才上了没多久的班,下班这条路还不是很熟。他脑子胡思乱想了一堆东西,一会想他自己开这条路行不行,一会又想明天周末要整个周末都和6思榕呆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做,让忙碌充斥着大脑,自然就不会想太多。

好在周六一大早6思榕就出去了,说是有几个开商邀请他去靠近郊区的地方打高尔夫。不用面对6思榕在家的尴尬以及自己强装出的镇定,江方野松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按照昨晚计划的那样在家里搞一次大扫除。

这间新房小别墅有两层,房间也多,做起卫生来肯定需要消耗很多时间,他确信这是一个让他不那么痛苦,可以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同时也觉得做完卫生以后的劳累能够帮助他快入睡,搬到新居后的这一个多星期晚上他都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挑床的人,那失眠的原因只能是最近知道的这些事情,以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文件。他在床上又不敢辗转反侧,怕惊醒睡眠很浅的6思榕。于是硬生生地平躺着,听着一边a1pha均匀的呼吸,像是和6思榕确定关系那天一样睁眼到天明。

一晚上好几个时刻,他想到过去和6思榕相处的一些瞬间,都像是被人扼住呼吸一般想流泪。

因为之前几年和6思榕同住的那个校外公寓他也经常做卫生,这一次大扫除也算是得心应手。他的习惯就是先扫地拖地后擦灰,而且擦灰的话书房一定留在最后----因为架子一格一格的太多,他看得心烦。

下午起床他继续着上午没完成的部分,其实就只剩最后的书房。可能是因为刚搬过来,书房偌大的红木桌子抽屉里没放什么东西,他一层一层拉开把里面为数不多的东西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擦着,这才现书桌最下方第三层抽屉是两层,底下还有个暗格。

暗格里东倒西歪的放着好几盘录像带,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贴的标签写了时间和地点,最早的时间点可以追溯到他上高三那年,最近的时间点到两个月前;后面跟着的地址大部分备注是宿舍,还有一些是客厅卧室宿舍。

光碟下面是大概3厘米厚的一沓文件,文件封皮上是他当年车祸后住的医院名称和科室。

因为短暂忙碌而抛掷脑后的胡思乱想再次涌现,心跳开始变得不规律。他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带有医院标识的这沓文件是什么,一定和所谓的定向分化的药有关,不然6思榕不会把这些资料单独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要打开来看吗?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刚显现,就得到了内心肯定的回答。这对于他来说几乎和自虐的表现无疑,可是这个时候他似乎觉得自己可以再痛一点,痛到没知觉,才会鼓起勇气问对方到底怎么看待自己。

文件前面三页是他当时车祸后骨折的x光片解析以及腺体伤口的照片,比戴云川给他的还要更详细些。

当年车祸醒来后他的脖颈处就一直围着纱布,没有见过伤口的具体模样,更何况要是为了看伤痕还得拿个镜子在后面对着,或者是把手机镜头往后放,他嫌麻烦就一直没管。

听戴云川一口一个对当时身为beta的他没有什么影响,他还以为没什么,但7x3的红黑色疤痕直接以照片形式出现时还是感觉到后颈处有点痛,一只手拿着资料,一只手不自在地伸到后面去摸了摸。

要是当时标记去除手术做了,可能会留下大小差不多的疤痕,只不过应该没有这么鲜血淋淋。

他又想,当初6思榕看到他的伤疤在想什么?那个时候他高一15岁,6思榕18岁。6思榕会有一瞬间的心疼吗,还是单纯地在为有机会让他吃药而感到兴奋?

当时他和对方都在说些什么?

他记得醒来的第一天看到6思榕的时候就和他说对不起,然后6思榕问他错哪儿,他说自己不该乱跑。后面住院的这段时间6思榕都有抽空来看他,那个时候他还因为对方总是要在大学和医院所属的两个不同城市来回奔波感到抱歉,现在想来对方完全不是出于照顾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能否成功让他服药。

文件夹后面几页是江方野车祸后每年两次的体检报告。和戴云川说的一样,体检报告上只有关于他腺体的数据,下面是一串他看不懂的专业名词和数字。他大概理解了一下,应该是说他的腺体在正式分化成为omega的腺体,能够散信息素以及感知信息素这个过程中的进度。

最后一张体检报告停留在了二次分化那一年的上半年,下半年年底他分化以后直到现在,6思榕再也没有提过体检的事。

江方野拿着文件夹的手一直在抖,一不小心没抓稳,所有纸张就纷纷扬扬地落在地毯上。纯黑地毯上散落着白色的文件,一瞬间他好像回到十几年前,自己没能准时回家的那个晚上,一推开门看到房间地上满是玩偶里面的棉絮和变成碎片的作业纸张。

跪在地上把报告捡起来的时候恍惚间他想,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给予出去的爱和收获到的痛,对象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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