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平赶紧传来太医,查看东方颢的伤势。
『你——』等送走了太医之后,屈平来到床榻前,想说些什么,却看著东方颢的额至眉之间那道已经变得深红的伤痕,衬的他那更显苍白的脸,硬是没有说出口。
东方颢看著屈平紧皱的眉,却笑了。
『太傅在为我担心?』声音也是带著笑的。
『没头没脑地冲上来作什么?』屈平不忍骂,只是没好气地说道。
东方颢也不回答,看了屈平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声音有些阴沈,咬牙说著,『那太子,敢动我的人,迟早会让他好看的。』
屈平听后无言,只是静静看著东方颢的侧脸,表情却是若有所思。
太子如今早已是阶下囚,而东方颢却是高高再上,那日他说的话也已然实现了。
『太傅……』恍若回到从前的呼唤,让此刻的屈平竟觉得有些恍惚。
东方颢很少笑的唇此时微微扬了起来,眼中比那时多了份沉稳安静的气质,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屈平从他额上渐渐离开的手。
触感是有些冷冰的,也许是刚从屋外回来的缘故。
屈平也不抽回,静静的让他握著,口中却是淡淡一句,『皇上有何事?』
只一句,便将一切回归於了现实。
东方颢怔了片刻,终於缓缓将手松开了。
只是后来东方颢见了那睿丘茗并将他留下来之事,却是屈平始料未及的。
知道此事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有人在议论的时候,被屈平凑巧听见了,是从为等待皇上召见的大人们端茶送水的那些宫女们的嘴里听到的。
『皇上见到那睿丘茗呀,有一瞬间都失神了呢。』那宫女说著还加了一句,『是我亲眼见到的。』
『哦?是吗?那睿丘茗真有那么……好看么?』没见到的人便问了。
『我看呀,也就长得漂亮了一些而已吧。』旁边又有一个人说著,语气有些不屑,顺口又来一句,『若论长相,谁能比咱们的皇上出色呢?』
『还有那屈大人。』随即有人附和著道。
『是呀,我倒觉得那睿丘茗不怎么样,乍一看还以为是女的呢!怎么能拿来和皇上还有屈大人比呀。』
『那倒是。』刚才说那睿丘茗好看的人这会儿反倒一个劲的点起头来了,直道是。
一路说得起劲,就是没注意到屈平正巧从对面走来。
『屈……屈大人。』看见的人慌了神,脸庞“刷”得红了起来,忙不迭的向他行礼。
一起走著说著的宫女听见了这一声『屈大人』,赶忙停嘴,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来。
屈平的脸色还是一样,平静自如,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没有起伏,就连眉也没抬一下,只是看看她们,便走了过去。
『吓死我了——』等屈平走得远了,才有一个宫女长长舒了口气,拍拍胸口道。
『还好碰见的是屈大人。』另一个宫女说道。
『都是你,以后别在廊上乱说话了。』边上一个宫女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刚才第一个说起的宫女道。
『不过呀,屈大人实在是——』那个宫女虽然点了点头,又开口道,『那种气质和风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边上一个稍稍有才学的宫女一听便笑道,『光看外表样貌呀,是乾净俐落纤尘不染,也不奢华,和别的大人都不一样。论才识能力,才而立之年已是当朝的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气质风采岂是等闲之人可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