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熟的兽么?轮烜的神色一动,连忙垂首轻笑道:“我叫清,莫族。”
“……冥塔毒草”鸣低声叹息。
轮烜笑而不语。所有不被两族接纳的人都会自称是莫族,其中当然包括没有任何资料可查的毒草。虽然毒草的名声不佳,但若要随口编个身份,自然是莫族最为稳妥。
“鸣,兽是什么?怎么饲养?”轮烜试探的问道。他开始怀疑那日见到的血腥真的是那个兽为了进食而造成的。
“这种事你不该问!”鸣的脸色登时惨白,语气也变得格外严厉。
见他警觉,轮烜也不惊慌,嘿嘿一笑,道:“不问也可以,你告诉我你对那人的老婆做了些什么,竟然光着屁股就让人给打出来了。”
一句话,原本开始紧绷的气氛立时就变得猥琐了。鸣愣神的时间竟比刚看到轮烜相貌的时候还要长些。
“……衣服不是因为那个……不过是为了甩开……嗯……不小心走到了女人住的屋子,又刚好站得离她近了点。”鸣磕磕巴巴的说道。
甩开?甩开什么?谁?轮烜微微一愣,随即不怀好意的伏身调侃道:“有多近?象我们这么近?”
三十六章变轨(上)
有……这么近……吗?鸣恍惚的回想。
那突然靠近的俊美脸孔沾染着淡淡的邪气,恍如传说中的妖鬼精魅。鸣只觉得气息一滞,一种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整个身体,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战栗竟然令他动弹不得。
“或者……再近一些……”轮烜的眼神一暗,略显喑哑的低语中,妖冶的笑意忽然自眉梢勾挑而起。
鸣眼中的惊愕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点点迷离令这个高大男子的意志有了种古怪的脆弱感,这让轮烜本已放弃的套话念头再次萌生。也许这个家伙适合某种对轮烜来说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
很久没在阳光下感受激情带来的愉悦了,那酣畅的滋味还真让轮烜有些怀念。按抚在鸣身上的手掌刻意避开了所有会引发他警觉的要害,轮烜小心的撩拨着鸣的身体,在他终于忍不住呻吟的时候轻轻覆上了他冰凉的唇。
“不……唔别……”
嗯……好热……鸣的唇软而偏凉,哪知他的口腔之内温度却大不相同。这让轮烜意外之余不免更加投入的去感受那种温差带来的快感。
其实刚一接触到鸣,轮烜便发现这个男人的体温低得很不正常,全身大部分肢体都如柔软的玉石般凉滑柔韧。原以为那是他总是喜欢在外袍下赤裸着身体造成的,但当轮烜用心探索他的身体时才发现,所有的凉滑都仅限于没有纹饰的地方。那些黑色的纹饰好像将他所有的体温都吸走了,每分每寸都散发着有些灼人的热量。而且抚弄上去竟然还有类似兽皮般绒暖的触感。
因为是‘兽’么?轮烜不觉愈发好奇,掌指顺着鸣的脊骨仔细的抚弄着那黑色的云纹。从上至下,由脸颊直到股沟深处。然后轮烜便发现这样轻重有度的抚弄竟然带给鸣极大的快感。绯红的热意如潮水般迅速袭上鸣赤裸的身体,原本多少还在咿唔着挣扎的高大男人,这一刻竟完全瘫软下来。
有趣!太有趣了!轮烜对怀中这具奇妙身体的兴趣骤然浓厚了起来,虽然战鬼的情报十分重要,但他不介意先让这个明显很青涩的男人享受一下。
“等……等等!”鸣的双瞳明明已渐失神,却在轮烜吻住他心口那块深碧色疤痕时突然清醒过来,一把将几乎伏在他身上的轮烜推开。
轮烜极少碰到在自己使尽调情手段后还会坚持将自己推开的人,猝不及防下手臂重重擦撞在树上,白色的内衫袖口被枝杈扯开,皮肉也有数道刮伤。
“你的手……”鸣见鲜血迅速将轮烜的布衫染红,急忙上前欲按住轮烜的伤口。
“小伤而已,别管它。”轮烜眉头轻皱,一把扣住鸣的手,刻意放柔了声音问道:“方才我弄疼你了么?”
鸣的面上一红,摇头不语。事实上方才那样热辣汹涌的情潮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那么是我做的使你不喜欢了。”轮烜收回了扣住鸣的手,神态也迅速冷淡了下来。“抱歉!不会再碰你了。”
虽然对那男人出手的初衷不太纯良,但轮烜不得不承认整个过程意外的让他享受并且全情投入。在这种境况下被鸣拒绝,多少有些伤他的自尊。
“不是的……”鸣慌忙摇头,见轮烜眸光渐冷,终于咬牙说道:“我只是想先知道,你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是我不能给的,你就算勉强自己亲……近我也没办法。与其等你事后后悔再来侮辱我,倒不如开始就别委屈你。”随着鸣温和的话语渐渐流利,某种一直以来轮烜都没有从他身上感受过的淡淡威严流露了出来。
轮烜是真的怔住了。开始是有些被拆穿的心虚,听到后来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复一想,不论鸣的心中是怎样思量,自己只管打死不认也就是了。反正单纯和这个男人亲热一次也明显是件令彼此都很享受的事情。
“且不论值不值钱,你身上还有什么吗?貌似唯一的一件衣服都是我脱给你的。”轮烜嗤笑出声,目光毫不客气的在鸣的身体上游走,渐渐集中在某些让鸣忍不住瑟缩的部位。
“还是说就算赤裸着你也有办法藏东西?”轮烜轻轻舔了舔突然变得有些干热的嘴唇,幽深的眸底兴味大增。
这样的暗示太恶劣了,以至于鸣高大的身体瞬间红热蜷缩起来,就像一只骤然被扔进沸水的大虾。先前那种莫名的威严也如幻境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什么也没有!”鸣大吼。双颊赤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分说。
轮烜不屑挑起唇角,道:“那你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顾忌什么?想要就过来,不想要就走开。我没兴趣勉强你,也不见得勉强的了。”就他这身量,真打起来他不变成荒兽自己也未见得占得到便宜。
鸣被轮烜的话堵得张口结舌。可方才被轮烜挑起的欲望仍然在他体内喧嚣着,禁锢了鸣想要顺势走开的脚步。
自从‘兽’进入他的身体,鸣对肉欲的渴求便比以前强烈了数倍。族中担心‘兽’会因此失控,故而他的身边一直有专门的侍人陪着,随时为他纾解。但就算他的欲望再强烈,对着那几个永远紧闭着双眼、满脸厌恶恐惧的躺在那里装死尸的女人也会失了兴致。这个叫清的男人却完全不同。没有恐惧、没有厌恶,那泛着淡淡青草气息的温热身体就这么轻易且亲昵的贴靠了过来。抚慰与挑逗的意味是那么清晰,清晰到他感觉自己这样丑陋的怪物居然也是被渴望着的。
想要他!想要!鸣甚至还弄不清楚在心底不住冲撞嘶吼的到底是‘兽’还是自己的欲望,体内炙烈的欲火便开始燃烧。如果不是胸口那处战纹被他无意中触动,自己的理智恐怕早已被焚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