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往里照去,只见里面墙上挂着一幅比横版a4纸略大,不知道是牛皮还是牛皮纸的佛像。
有点像弥勒佛,牛皮上的佛像金灿灿的,看起来非常贵重。
“这是古董!”雨半程想伸手进去,又不敢,“要戴手套吧?会不会氧化啊?”
芳夏说了他一句:“你文盲啊!本来就裸露在空气里的。”
哪有氧化一说?
她伸出手去,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幅佛像,质地是皮的,不是纸。
佛像挂轴用铁扣固定在墙上,非常牢固,她不敢太用力,怕损坏了画像。
雨半程看着师父徒手生掰,毫不“怜香惜玉”,不免小声提醒:“师父,螺丝刀。”
说着他想把螺丝刀递进去。
“不用。”
随着“咔哒”一声响,芳夏把铁扣硬掰下来了,还没来得及欣赏金灿灿的佛像,他们的视线已经被取下佛像后,露出来的空洞吸引过去。
原来看似尊贵的佛像也就是个“布帘子”的作用。
墙洞里黑漆漆的放着个什么东西。
手电筒往里一照——
看清了,是个黑漆木盒。
芳夏踮脚伸手去取盒子,不重,老式的黑漆雕花方盒,做工精致考究。
放在那么隐秘地方的盒子,却没有上锁,显然是等着她来取的。
雨半程眼睛都亮了:“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宝贝啊?”
芳夏不确定这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不确定的事,她不想让雨半程过多参与进来,便拿着雕花木盒和佛像跳下书桌。
“小雨你把这儿收拾好,把书都归位。”
看师父抱着宝贝准备下楼,满是好奇心的雨半程急了:“师父,里面装的是什么?让我看看呗!”
芳夏没理会,径直下楼回房。
回到房间,迫不及待打开木盒,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更为精致的墨绿色小锦盒,锦盒底下有一本书籍。
不是书籍,是笔记本,因为她看到了封皮上的“手札”两个字。
手札前面还有字被小锦盒挡住了。
她挪开锦盒,盒子底下压着的是三个字“芳碧华”。
“芳碧华手札”,清秀的钢笔字静静落款在封皮正下方。
是她外婆的笔记。
她的心嘭嘭嘭跳跃而起,她把小锦盒拿出来放一边,然后捧出手札,想先看看外婆在手札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当年外婆走的突然,没给她们母女留下片言只语,这一直是芳夏心头的一大憾事。
怀着忐忑的心轻轻翻开第一页,眉头不由蹙起,越往下越是迷茫。
这本手札对她来说,大概只能用天书来形容,因为里面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从头翻到尾,有三十多页,她就只认出了“1、2、3、4”这几个罗马数字。
这是哪国文字?在她的知识范畴里,哪国文字都不像,更像是古代的楔形文字。
外婆是药理学家,不是语言学家,这手札让芳夏糊涂了,她又看了眼封皮,从字迹的一致性上,这是外婆亲笔无误。
手札分了两部分,第一部分应该是药物研究笔记,而第二部分是从最后一页倒着往上写的,每一页都只有寥寥数语,无法推测写的是什么。
芳夏想起中午跟康城聊天的内容,这些楔形文字是属于他们那个特殊群体的?
把手札放回原处,芳夏终于拿起被她冷落在旁的锦盒,锦盒虽小,但很沉,小心翼翼翻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同款墨绿色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