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南苑里,用过早膳后,王叙在房里歇息,不一会儿童墨神神秘秘地进来说:“我刚才给了李婶二两金子,她等会儿就出门去给咱们办货。”
成功把李婶支走后,王叙便与童墨往后花园来,她们走到木门前,谨慎地回头看了看周围,才轻轻推开木门,锁早已经开了。
她们进去后,已经有个侍婢在里面候着,侍婢行礼后笑道:“不巧府里来了贵客,少夫人一时走不开,她让奴婢请二位到她屋里稍坐,”
王叙看了眼四周,低矮的花丛铺满庭院,这花园其实与平氏南苑大不一样,花园尽头连着后山,一条小溪从不远处的山涧缓缓蜿蜒而来,从凉亭处汇入地下河,此般风景,让王叙不由得心情愉悦万分。
凉亭里的乐师,此时却正襟危坐,王叙好奇地问:“你们府里的乐师是外面请来的吗?”
那小侍女笑道:“这些乐师都是新成侯府里送来给夫人解闷的,他们等会儿要在此为客人演奏助兴,所以都在凉亭里候着。”
童墨不知道新成侯是什么人,但既然是侯府,那必是皇亲贵胄,便谨慎问道:“你们跟新成侯府是何关系?”
小侍女道:“我家主君和夫人原在新成侯府里做事,那新成侯是皇后的娘家弟弟,后来皇后生了太子,恰好我家夫人也刚生了孩子,所以新成侯便送了我家夫人去给太子做乳母……”侍女语气中,些微有些骄傲之意。
王叙本没怎么听她说话,童墨一把拉住她,她才反应过来,这青灵的婆婆是太子保母?那她现在来拜访,岂不是自掘坟墓,自投罗网吗?
王叙忙给童墨打了个眼色:“童墨,我给青灵带的礼物,你拿来了吗?”
童墨马上机智地配合,一脸内疚地说:“对不起叙姬,奴婢忘拿了。”
“罢了,咱们先回去取吧。”王叙对小侍女说:“有劳你跟你们少夫人说,我晚些再来拜访。”
王叙和童墨转身往回走,刚过了桥,山边的小道上迎面走来一群人,不及细看,她们忙要回避,却听为首的老妇人问:“前方是何人?”
这恐怕是那位灵姬的婆母,怎么办?如果此时拔腿就跑,肯定会被逮住,到时只会更丢人,王叙只好停下来,转过身去俯首行礼。
“阿母,这是我的客人。”跟在人群后面的青灵忙走前来。
老妇人面露不悦之色,“今日不便接待外客,你怎如此不懂事。”
这话虽让王叙不爽快,却正合她意,忙福身道:“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这不是新都侯府的女公子吗?”
一听此言,王叙惊恐抬头,说话之人持剑站在石道边上,虽然不是武将打扮,但王叙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前几日到新都侯府来给她送白兔的侍卫令孟准。
再往前一看,才发现站在青灵婆母身旁的黑色布衣青年,正是太子刘昭。
刘昭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道:“女公子不是哑的吗?怎么又能说话了?”
王叙被噎住了,童墨不知道眼前这位衣着普通的男子便是皇太子,伶牙俐齿的风范一丝不减,直接呛回去:“我们叙姬不是哑巴,只是偶尔不屑于跟某些不值当的人说话。”
“不值当的人?你们今日又是特意来此,会我这个不值当的人吗?”刘昭回答着童墨的话,眼睛却是盯着王叙,嘴角嘲笑的意味更深了一层。
童墨“胆大妄为”地呸了一声,“你以为你是皇太子啊,还要我们叙姬特意来会你!”
孟准大声喝道:“小小女子,休得胡言!”
王叙忙拉着童墨,给刘昭行周揖礼:“小女子和小小女子,见过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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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微微应了一声,微笑着似乎是不屑再回话。
而他身边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被王叙的说法逗乐了,忍不住调戏起童墨来:“喂,小小女子,还不快行礼。”童墨已经被吓得瞪大了双眼,呆立一旁,不知如何应答,尔后,噗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