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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亦衍傷他最狠，手指都切了三根下來，他躺在地上不住呻吟，&1dquo;饒命啊！我不敢了！”

我又踹他一腳，&1dquo;哼，求饒的話留著去牢里說吧！”

踹完還不解氣，地上的人一人追加一腳，直到6亦衍上前拉著我的手，我才作罷。

&1dquo;走吧。”他拉著我走出小巷。

我回頭張望，&1dquo;那些人呢？就這麼不管了嗎？”

6亦衍輕聲道，&1dquo;你放心，會有人來收拾的。”

我走回人群中，從未覺得這人群的喧鬧如此令人覺得幸福和安心。

6亦衍牢牢扣著我的十指，走在我身側，我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輕聲叫他，&1dquo;餵。”

他看我一眼。

我聲音放得輕軟，有些心虛，&1dquo;我走丟了。你要罰我嗎？”

他不做聲，可眼角有些笑意。

我頓時覺得不妙，&1dquo;你不會真的要我陪太后去抄經吧？”我想討價還價，&1dquo;要不然我還是留在九鹿寺好了——”

&1dquo;不會。”他很快回答我。

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停下腳步，專注地看著我，眼眸深沉又寧靜。

街道兩邊的燈籠溫暖柔和，他微微低頭，伸手將我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慢慢地說，&1dquo;是我的錯，我沒看好你。”

他的眉宇好看得有些過分，難得還帶著一絲不安，仿佛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我的呼吸竟有片刻凝滯了&he11ip;&he11ip;其實，我才是想要逃的那個。

明明是他救了我。

我微微咬了咬唇，努力掩飾內心的愧疚，&1dquo;不，不怪你。”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頰，笑意深了一些，&1dquo;你沒事就好。”頓了頓，&1dquo;咱們看雜戲去。”

他慣常懂我的心思，這樣一說，我便立刻高興起來，&1dquo;好啊。”

他牽著我前邊的戲台走去，我好奇追問，&1dquo;剛才那個什麼人啊？這麼囂張。”

他連想都懶得想，不答反問，&1dquo;再囂張十倍百倍又如何？你難道害怕？”

我一愣。

他便續說，&1dquo;&he11ip;&he11ip;畢竟有夫君給你撐腰。”

他隨口這麼一說，我就莫名地開心起來，比偷偷溜出來玩開心，比看十場雜戲開心。

戲台在朱雀大街的盡頭，被喧囂的人群一圈圈圍著。6亦衍帶著我上了三元樓，也不知何時已經訂下了視野最好的包廂，坐在裡頭，對面的戲台看得一清二楚。

胡人在台上旋轉飛舞，還有矮小的侏儒蹦來蹦去，熱鬧非凡。我迫不及待地坐下，看得正眼花繚亂，一個長滿大鬍子的男人忽然就噴出了一團火。

我嚇了一跳，明明距離很遠，但也忍不住往後一仰。我瞧得高興，便回頭看他一眼，笑著說，&1dquo;你快看呀——”

他的臉色卻不是先前那樣帶著笑意的溫柔，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1dquo;怎麼了？不好看嗎？”我遲疑了一下，心裡有些不安。

&1dquo;我們是在宣武路走散的。”他的臉色愈發不好看，&1dquo;若是順著人流找我，你會回到朱雀街；若是想回九鹿寺，你該往回走。可你為何會在青龍大街附近？”

我愕然，斷斷沒想到，他心思縝密，竟還記著這個。

第19章演戲

若是剛才遇到時問我，或許我還能找個理由出來，可此刻感動過，也高興過，是我最放鬆的時刻，我張口結舌，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並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逼近我，眸色中蘊含風雷，&1dquo;皇后，莫不是因為青龍大街的城門往來行人最多，最好混出城去麼？”

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完了。

不用親口承認，看到我這會兒痴傻的表情，他也會知道自己沒猜錯。果然，他的眉頭皺起來，眼神中鋒刃幾乎要出鞘，下一瞬就要割到我身上了。

我一顆心砰砰跳起來，正糾結咬死不認還是坦白從寬。恰在那時，對面的戲台上竟也炸了聲雷響，旋即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焰火。我驚了一驚，順勢回頭望去，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眼看他的雷霆之火要燒到身上，也顧不了許多了。

轉過頭的時候，我的表情如同潑婦一般，歇斯底里道，&1dquo;是啊6亦衍，我就是要出城去，永遠永遠不見你！”

他一愣，秀挺的眉皺起來。

我撲上去扯他衣服，拿手指掐他，眼淚盈盈，&1dquo;我不在宮裡，你就當我死了麼！前幾日宮內法會，母后讓我妹妹去作陪，是什麼意思？！”

他薄唇微微一動，眼神中又漸漸有了笑意，低聲道，&1dquo;皇后，我以為你不在意。”

常人三妻四妾尚且宅院不寧，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我若一個個的去計較，只怕早就氣死了。可這會兒不就得裝出在乎的樣子麼？我暴躁道，&1dquo;我若是在意多些，豈不是逼死自己？！”

風雷之色盡斂，皇帝薄唇修目，竟爾神采飛揚地笑了笑，甚至還想伸手摸一摸我的臉頰，&1dquo;你是為了這個在和我賭氣麼？我可以解釋。”

我後退半步，警惕地看著他，&1dquo;先前我要幫你納了鳳簫，你假惺惺地不肯。如今趁我不在家，讓她占我的位置，是想要打我的臉。再帶我出來轉一圈，給粒甜棗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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