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听了子航的描述,说,有可能是妄想症。
“你知道妄想症吗?如果一个人坚持的信念是错误的,甚至与社会现实及文化背景相抵触,还毫不动摇,他便是患了妄想症。产生的原因一般有遗传、
心理因素或是器质性病变,比如:头部受伤、酗酒甚至爱滋病都与妄想的起因有关。有人猜测是脑叶或边缘区受损,或多巴胺能神经过份活跃之故。”
子航摆手说:“拜托拜托小姐,别跟我说专业名词,我有职业病,听到专业名词就在心里译成英文,你只告诉我,你能确定吗?该怎么帮他呢?”
若兰说,我要亲眼看一看他,跟他聊一聊,才能确定。你明天带他来我的办公室吧。
子航连说不好,“还是到我家来吧。明天我下厨请你吃饭”
若兰到子航家的时候,紫阁正在书桌前用毛笔写着什么。
若兰拿起来看,赞道:“好漂亮的小楷。”
紫阁说:“先生谬赞了。请问先生是。。。”
子航笑着说:“紫阁,这位是高小姐。”
高若兰剪着极短的头发,比子航的好像还要短些,穿着深色套装,声音也比较低沉。
紫阁露出疑惑的神情,接着微微红了脸。“在下唐突了,高姑娘勿怪。”
若兰爽朗地笑笑说:“难怪紫阁认错,我的新发型,连我妈都说象假小子。你叫阙紫阁是吧?”
吃饭的时候,高若兰留神观察着紫阁。
他非常安静,在饭桌上几乎一语不发,动作优雅,神态安详。从知道高若兰是女子之后,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
他的身上的确有不太寻常的东西,一种与现实的疏离感,让人不能忽视。
高若兰看着子航投过来的询问眼神,轻轻地点点了头。
子航送高若兰出来的时候,问:“你看怎么样?”
若兰说:“据我的观察多半是那个毛病。”
子航叹口气说:“那怎么办呢?实在是找不到他家里人。难道让他这样病下去不管?”
若兰笑:“你还是那个爱管闲事的性子。你先别急,我的老师在珍珠泉附近办了一家心理治疗康复中心。环境很好。有专职的心理医生,帮助病人输导恢复。把他送过去吧。”
子航楞住了:“我从没有把他赶走的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若兰说,“这其实是为了他好,他还那么年青,将来一直这样下去怎么办?心理毛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回避,是讳疾忌医。心理毛病也不是绝症,你放心,我也常在中心客座的。我也可以跟老师说,减免他的费用。”
子航说:“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觉得他怪可怜的。孤伶伶的一个人,也没个人照顾他。”
若兰笑起来,“你看你,一副老爸的口吻。放心罢,除了医生,中心也有护工的,生活上没有问题。”随即又正色道:“这么拖下去才是问题哪。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真的就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连着几一天,欧子航想跟紫阁说,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高若兰又打了电话来,问他考虑得如何了,他才下决心晚上一定跟紫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