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子航去厨房做饭。
紫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从小太傅就教我,君子远疱厨。可是,你却愿意在家做饭。而且做得这么好。真是奇怪。你们这个年代的其他男人在家也做饭吗?”
子航笑起来,“是啊,很多男人在家做饭的。我们这个年代讲究男女平等。”
紫阁说:“这个我懂,你和高小姐就平等。”
子航用沾了生粉的手把紫阁拉过来,“咦,听这话里有一点点的醋意啊。”
紫阁有点害羞地笑,却有疼痛从心上绵绵密密地梳过,赶紧扯开话题说:“今天可不可以边看电视边吃饭?回去以后可看不到电视了。”俯上子航的肩,在心里说:也看不到你!
子航有点哽咽,笑说:“当然可以。今天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紫阁说:“真的?你说过等夏天带我去露营的。”
子航轻轻地说,吃完饭我们露营。
吃完午饭,子航把新买的帐篷搭在小院里,天从中午开始就变了,极细的雪珠淅沥地打在顶篷上,紫阁说:原来这就是露营。和安营扎寨不是差不多吗?
子航说:可不是,现代人有时很无聊的。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今天咱们把它都做遍。
我还想和你一起,早上起来,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深夜无人的街上散步。
我还想和你一起玩拼图,一起看书喝茶。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夫子庙买假古玩,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在麦当劳门口见。
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电视,看到有人亲热时,你会说,哎哎哎紫阁,我们也来我们也来。
我还想和你一起再跳一次舞。
我还想听你用异国的语言为我念一次情诗,陌生的语言,听得懂的心意。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拍大头贴,去海洋馆,去天文馆,去电影院,去海滨浴场,去欧洲狂欢节。
我还想和你做许多许多的事,过许多许多的日子。
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时间了。
紫阁说:不,这样就够了。咱们在一起呆着就行。
晚上,子航睡下,辗转反侧,可是不,他答应过紫阁,今天,不要眼泪,不要悲伤,把美好的记忆留给彼此,把微笑留给彼此,隔着千年的岁月也可以彼此温暖。
门轻轻地打开了,男孩子慢慢地走过来,掀开被子挨着子航躺下来。
慢慢地,慢慢地把身子贴过来,紧紧地拥着子航。
害羞的紫阁啊。
平日里一个吻都可以让他红晕慢慢地染上眉头、耳廓,脖子,到最后连小手指都恨不得红了。
子航回抱住他,安抚地拍拍他。
紫阁轻轻地喊:子航子航。
子航的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抚过男孩的全身。
年青的,纯洁的身体。
几乎是全裸的,光洁如丝,在滚烫的手指下一分一分地融化。
当疼痛如期而至时,紫阁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这疼痛来热汹涌,密密麻麻,从身体最隐密的地方一直传达到心灵的最深处。
象黑暗中的河流,一波紧接着一波,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