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怀疑义母,可如今,疑虑就这般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她不想做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糊涂蛋。
从前不知道,但如今知道了,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找真正的答案。
她想看看,孔雀寨到底是真的作恶多端,还是真如义母所言,是劫富济贫的义匪。
思及至此,林清见余光瞥了眼身侧的陪同。
林清见忽地弯腰,双臂捂住了自己肚子,另一只手藏在臂弯下,用力掐自己肋骨上的肉。
伴随着疼痛的传来,林清见面露痛苦,额上也渗出细密的汗水。
陪同忙上前道:“少寨主怎么了?”
林清见费力道:“腹中绞痛难忍,许是刚才吃饭太急了。”
几个陪同相互看了眼,对林清见寨道:“若不然,我们先回寨吧。”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先回寨吗?一来一回,她怕是都疼死了。林清见越发觉出不对来,拿出少寨主的威严,横了那人一眼,训斥道:“若回寨,你是想让我疼死在路上?找医馆!”
那几人相视一眼,又见林清见确实难受,嘴唇都开始泛白,便忙扶着她走上另一条街,找到医馆。
进了医馆,林清见正见有一名女医,四十来岁的模样,她忙上前扣住她的手臂,抢先一步道:“我腹痛难忍,但不好与陪同的小厮说,大夫可否给我提供个房间,让我休息片刻,再清理下。”
那女医闻言,便知林清见这腹痛,怕是女子月事来了,忙伸手扶住林清见道:“别怕,我带你去后面屋里休息。”
那几个陪同一见林清见要被单独带走,立时慌了,上前一步道:“什么病不能在外头,要带到里面去?”
女医横眼过来:“你们男人懂什么?姑娘这病,还真就不能在外头看。”
林清见愈发确信,这些年来,每次出门义母给她的陪同,其实不是保护她的,而是监视她。
她不想相信,但事实,条条指向监视。
林清见对那几个男匪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休息几个时辰,吃了药便好。”
那几个男匪固然焦急,但眼下他们势单力薄,总不能在大街上闹事,而且医馆还有几个身着官兵服饰的人。
而且,少寨主只是看个病,进去屋子里也是和女医呆着,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
念及此,那男匪对女医道:“好生为我们少主人诊治。”
女医应下,扶着林清见往后院的空房中走去。
院中的清幽隔绝了医馆里的嘈杂,林清见这才松开掐着自己的手,趁机向那女医问道:“我瞧着大夫的医馆里,还有几个官兵,可是这几天去剿匪的?”
女医道:“剿匪的官兵早出发了,说是从京里来的。方才那几个,只是生了些小病罢了,并非受伤。”
林清见心想,若今日面馆里的那几个人,恨孔雀寨,是因为他们是鱼肉百姓的奸商,那么医馆的女医,总该是普通百姓。
念及此,林清见试着道:“孔雀寨作恶多端,希望能早些铲除。”
说罢,林清见目光锁在那女医面上,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但见那女医一声长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啊,希望早日铲除。”
说着,那女医又道:“我不是汉阳郡人,我娘家在隔壁陇西郡。我娘家那条街上,有个无儿无女的老汉,为人宽厚善良,但就是日子过得苦。但五年前,他帮了位江南的客商,那江南客商,便教他跑商,并给了他一笔钱,作为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