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见对晏君复道:“好好休息吧,世子想想攻寨计划,我明日再来找你。”
晏君复应下,目送林清见出门。
林清见走后,晏君复便拿着林清见给他的那张布防图,仔细研究起攻寨计划。
一晚上的挑灯夜战,总算将计划设计的严丝合缝。
第二日一早,就叫人唤来了林清见,将写好的计划交给她,说道:“送去给我山下的亲兵,明晚他们便会按计划攻寨。到时候你在寨中配合,趁机炸了火药库便成。等完事,我就带你回家,去见你爹娘、兄长。”
林清见正欲伸手去接,怎知晏君复手腕一转,书信从林清见手里擦过。
林清见不解地看向他,但见晏君复笑道:“等回了家,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还要像在寨里这样对我。”
“嗯,嗯。”林清见连连称是,拿著书信离开。
等走到院中,林清见看了看手里的书信,唇角挂上嘲讽的笑意,万分笃定的得出一个结论——这陈留王世子,果真脑子有病。
林清见拿着晏君复的书信回了自己房间,按照晏君复制定的计划,制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法子,而后叫来寨里的几个头领。
几个男匪围站在林清见桌边,一番谈论后,林清见手背在身后,对他们道:“都记下了吧,明晚官兵攻寨时,就按这个计划来。通通引进密道,关起来。”
其中一个头领道:“关起来?不杀吗?”
林清见横眼看向他:“义母怎么说的?咱们是义匪!何为义匪?劫富济贫,管世间不平。自是不能滥杀无辜,那些官兵家中都有妻儿父母,怎可胡乱取人性命?”
那头领颇有些不快的看了林清见一眼,但最终忍气吞声,闭了嘴。也不知为何,这么些年,寨主很多事都瞒着少寨主,很少让她出寨,甚至在她面前营造了个劫富济贫,大义凛然的形象。
而且还对少寨主很好。以他对寨主的了解,实不会在一个捡来孩子身上,下这么大功夫。莫不是养久了,真的感情,亦或是养着少寨主,还有别的目的?
那男匪不清楚,也不敢去探究寨主的想法,只能按照寨主的吩咐,维护在少寨主面前,他们孔雀寨义匪的形象。
林清见说罢,然而对众人道:“切记引入暗道后,便不可再伤人性命。等义母回来,咱们就搬去备用的寨子,将这些官兵放了便是。”
众头领应下,即刻出门去照林清见所言部署。
而林清见则走到山寨门口,派人将晏君复的信送去了山下。
晏君复身边的亲兵拿到信,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他们世子进去这么几天,还就策反了人家少寨主呢?
想起那日他们世子见到人家少寨主时的模样,那亲兵头领面上神色怪异起来,莫不是“献身”了?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世子这么能屈能伸。
那亲兵头领唤了一人,问道:“康郡守调来的官兵,可有按照世子的吩咐埋伏好?”
小兵点了点头,亲兵首领吩咐道:“既如此,便让他们守好,若我等攻下孔雀寨,便不必劳烦他们,若出事,让他们随机应变。”
小兵应下,转身去找埋伏的官兵将领。
孔雀寨紧锣密鼓的布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林清见去找晏君复,进了屋,便见晏君复已起身等她,脚上绑的铁链,让他还是只能蹦着走路。
他几下蹦到林清见面前,问道:“怎样?消息送出去了吗?”
林清见点点头:“今晚攻寨。对了世子,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晏君复拉了条椅过来,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手撑着膝盖,认真看向她的眼睛,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