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过得不错就好了。
知道他对自己曾经也有过一份心,就好了。
“sion?”toy眼看著对面的男人眼神游离,明明对著酒杯,却不知望向何处。这个男人幽默、精干、圆滑却又守信,在他脸容上太少看到这样的类似忧郁又是无奈、伤感的东西。
安湛又吞口酒,微眯眼:“喂,不走了?”
toy一震,悄悄站起,却走向男人,他想留下来。
安湛有些醉,对方的眼神太温柔,甚至还有些怜惜?他笑,他并不需要同情。
“我们是夥伴,toy!很好的夥伴,这样比较好。”眼神却又变得澄净。
两个男人取得默契,倒是开了电视看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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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家很焦急。
不要急。不要急哦。
呵呵。
水冲在头上,意识更有些模糊。
他想大喊大叫。
不过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岁月。虽然生病,也不至於这麽疯癫。
真是变了,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拖泥带水,这麽懦弱畏缩。
在外面,说得好听是圆滑世故,说得难听就是见风使舵。明明厌恶的人,却还不动声色地逢迎;明明是正确的事情,却不得不妥协。
工作之外,也只是一味逃避。自己的锐气呢?自己的理想呢?
很怀念以前的谢灵运。
为什麽不再是那个轻灵的少年,不屑便是不屑,苦恼就是苦恼。至少在对待自己的时候,应该直面坦然吧?
不就是喜欢那个混蛋吗?
不就是喜欢他吗?有罪吗?怕什麽哪?
他关了水龙头,狠狠地擦脸,狠狠地擦身体。然後回房间穿衣服。一边穿,一边拿起手机,他好像记了黄春的电话。没记那家夥的。
结果通讯簿里有两个黄春的电话,大概一个南京的一个上海的,但是也分不清。突然想到什麽,输入“老”,出来条目“老安”,他山西路老房子的电话,手机电话都还有。鬼使神差,拨了那个故旧的号码,那个曾经烂熟於胸的号码。
竟然通了!
他一阵眩晕,还烧著,手足无力,发寒。
不过响了好几声之後,他还是挂了,心跳得很厉害,怦怦怦怦,是发烧还是别的?
喘了会儿,还是给黄春去电话,一次就中。
黄春的声音透著莫名的兴奋:“小谢啊,想师兄了啊?”
“安湛手机号码多少?”
“……哈,你不知道啊,我记不住,等会儿发短信给你。”
顾灵运应了声,心想,打电话?像刚刚那样,心都要跳出来。
“你不住他那里?”
“早搬出来了。”快快撇清。
“他住哪儿?”
报地址的声音更兴奋:“你去找他啊,他工作狂,说不好在单位,先去个电话。多少年没聚了!”
小顾挂了电话,他没觉出什麽异常,他昏沈的脑子目前能集中精力的事情只有一件。
拿了钱包出门叫车,并不远,起步价就到,这麽近竟然一次都没遇到过……
安湛喝著酒看球赛,还算精彩,就是解说员有些罗嗦,toy看得很投入,几次站起来挥舞手臂。安湛心想,这是和他差不多岁数的人吗?
反倒是小灵,一直都是小孩子、少年人,却好像提早进入中年,世故得让人烦心。
就这时,在电视里热闹声音间,他似乎听到隐隐约约的铃声,不是固定电话,也不是他常用的那部,他一激灵,再凝神却什麽声音也没有,再下一刻,进球了,toy兴奋得手舞足蹈,跑过来捶他:“hey!今天真是很高兴,啊哈──”
安湛被他带著也挺乐呵,心里暗暗自嘲,这是第几次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