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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页(第1页)

是不是燕飞那王八蛋给你出的这麽个馊主意?说!

包仁杰终於开了腔,你怎麽这麽说人家?燕飞他挺好的。

挺好的?他好个p呀他!他要是真疼你,他td干吗不把王其实往坑里踹?这不是明摆着别人的孩子不心疼嘛!

谁说的?包仁杰不服气地反驳,燕飞他对我一直都挺好的……

挺好?劳您驾换个词儿行不!你去打听打听去,他姓燕的从来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儿,不整得你叫苦连天就不错了,还挺好?我呸!

组长你别胡说!包仁杰愤怒了,不管燕飞对别人怎麽样,他一向都对我是最好的,这总没错吧?

他对你最好?二组组长一声冷笑,他那是做贼心虚觉得对不起你,你忘了你刚进刑警队的时候他把你整进医院的事了?

他、他那是为了给我治疗晕血的毛病……

治疗?屁!他是看着王其实对你好他心里头不痛快!你以为他那麽好心啊?他要不是後来知道了王其实把你当弟弟觉得错怪了你,他能对你好?你去问问他,知道‘好’字怎麽写不!

包仁杰再明白也转不过这个弯了,这跟王其实有什麽关系?

跟王其实有什麽关系?关系大了!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整个一混世魔王,全警队就显他威风,这麽出风头的差使他怎麽知道缩回去了?姥姥!咱刑警队倒霉就倒霉在这俩坏小子手上了!

可是,包仁杰很较真,可是,我刚进刑警队的时候你们也是这麽说我的,连队长都说我是扫把星。

二组长脸一红,那个……

不管怎麽样,主意虽然是燕飞出的,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拿着枪逼我,是不是?包仁杰越说越较真。

队长在的时候,什麽事都是他顶着,现在队长不在,我就得挺起脊梁来──我是胆子小,可是,我不是懦夫。

说得这麽顺溜?二组长一眯眼,八成也是那个姓燕的教你的吧?

包仁杰吭哧了半天,吐吐舌头笑起来,嘿嘿……

嘿嘿!组长没好气地一拉脸,那个批准手续是怎麽回事?我就不信了,燕飞他能耐再大,还能把手续都给你办好了?

不是,调查组之前在局里主持工作的时候,我每天都要送材料上去给他们签字啊,顺便就……包仁杰声音越来越低,就夹了几份空白的……

二组长说你小子以後少跟那俩坏蛋一块混,越混越滑头!

你少冤枉他们啊,这事是我自己干的跟他们没关系!包仁杰睁大了眼睛,我读书的时候每次考完试叫家长签字,我都把成绩单混在作业本里头,再弄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堆一块,趁我爸查案子最忙最累三更半夜才回家的时候,往他床头一搁,我爸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然後就闭着眼睛稀里糊涂给你把字签了?二组组长说怪不得你这麽没出息,尽给老队长丢脸!

我怎麽没出息了我?连老厅长都夸我干得好呢,包仁杰不服气地反驳回去,调查组长比我爸难糊弄多了,有好几次他差点就发现了,吓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为了这几张东西我容易吗?担多大心不说我受多大罪啊我!

二组组长竖起了大麽哥,天才!我算明白了,你比那俩小子还坏!

……

‘组织上’这次真是走了眼,原以为小包同志是出了名的软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不管怎麽捏都出不了岔子,没想到这小包比老包还来得心狠手毒,不吭不哈地就砸了龙华的场子,这才知道,越是那不叫唤的狗,咬起人来越是疼啊!

一夜之间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许龙许华连夜召开记者招待会力证清白,指责市局刑警大队滥用职权狭私报复,龙华集团从来没有从事任何非法活动,市局刑警大队以莫须有的借口和完全站不住脚的证据为依据,对龙华集团进行非法搜查,严重妨碍了龙华集团的正常经营,损害其企业形象,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龙华集团已经向省市有关领导进行了详细汇报,并且准备起诉市局刑警大队追究赔偿责任云云。

燕飞给了四个字,奉陪到底。

好,我知道。包仁杰抱着电话不撒手,你和王其实玩得开心点哦,注意身体,你放心吧,我能应付,没问题!

没问题……二组组长没好气地嘀咕,你说说这叫什麽事?他们俩把手榴弹一甩就跑了,也不管这碉堡炸掉没炸掉砸没砸到人,他们还真当是拍电影啊?拿把枪缩在後面喊‘弟兄们,给我顶住!’

包仁杰傻呵呵地乐,组长学匪军小队长还真是惟妙惟肖。

乐!乐你个头啊!看回头上面怎麽收拾你!

……

包仁杰自己也打鼓,不知道上面会怎麽收拾自己。

龙华和各方面的关系有目共睹,‘铁’就一个字!龙华集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表态,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麽树立股份经济旗帜,维护社会经济局面,稳定股民心态,改善投资环境──总之,谁敢动龙华集团一根手指头,谁就是破坏改革破坏发展破坏四化破坏全国人民奔小康……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不单是动了手指头,无法无天的包仁杰居然直接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所以,二组组长连坟地都给包仁杰预备下了。

一天下来,虽然说各方面都乱了套,可是,居然,愣就没有人找包仁杰的麻烦。

记者们把各方面的门都挤爆了,有关方面居然没一个人表态。龙华集团开了招待会,市里实在抗不住了,才派了个小头头出来回应,言辞含混态度暧昧,调查……我们还在调查……

真td见了鬼了。

外国老片子里常有这样的情节,戴着黑头套的死囚被押上断头台,脖子上面大大一口铡随时要掉下来偏偏就是不掉下来,总是要等到千钧一发之际,远远地一骑绝尘,大侠客单枪匹马出来劫法场……妇女儿童频道的破肥皂剧也经常有类似的桥段,不过咱中国人一直都反感个人英雄主义,讲究‘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劫法场一般至少要出动一个连;如果是一个人,那就不叫劫法场而叫‘圣旨到,刀下留人……’

包仁杰这两天脑子里过的电影全是这类镜头,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戴着黑头套的倒霉蛋,单等着那口铡刀掉下来,偏偏出了机械故障那东西就那麽卡住了,可怜跪得腰酸腿疼气都出不匀溜了,想死死不成想站站不了那叫一个难受!

好在有关方面很快就有了动作,第二天一下班天刚擦黑那口铡刀就有了重新运作的迹象,包仁杰的传呼手机对讲机就没停过,滴铃铃响起来没完──全是些半生不熟的旧相识,口气热乎得跟刚出屉的包子没两样。

包队长?哈哈出来喝两盅咱哥俩儿好长时间没聚一聚了……啥?我是谁?好你个包队长,升了官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是四班那个胡一刀嘛……啥?你们那届就三个班?废话!我还不知道你们那届有几个班,我是你们下面一届的,当初咱们一起上过军事理论课我坐在最後一排你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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