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心法,身体渐渐转凉,渐而触如凉玉。姬任好本热的要推被子,好歹给压下了,身边这么一凉,自然而然的靠了过去。想转身把人抱住,却碰在伤口上,痛的抖了一下。瑄分尘连忙道:“你别动,我来就好……”
默念着我来就好,他摸到姬任好的腰上,将人全身抱住,暗按穴道关窍,凉意一路游走,穿入对方体内。两人袒裼裸呈,肌肤相亲,半个时辰过后,热度渐渐降下去,也不烫了。
瑄分尘收了功,想退开穿衣,奈何小臂紧紧被扣,不好扯开。又想一会若再烧起来,倒不好处理,又叹了口气,把手放了回去。
相拥抱
朦胧中,瑄分尘被热醒了。
枕边呼吸急促,姬任好将被子掀了一半。摸一摸胸口,比先还烫些,瑄分尘微忧虑,心叹他一肩担起怀天阁十几年,没一刻松懈的,这会一烧一冰一伤,倒是病来如山倒了。
病不能不治,他最后的方法压着没用,只是……
起身点烛,把白日抓的药拣了分量,重新熬了浓浓一碗。把人扶起来,唤道:“任好,任好?”
姬任好朦胧应了一声,瑄分尘托着他的头,倒了口药,立即把咽喉一掐,咕噜咽下。咳声随即猛起,他咳的身体都蜷缩起来,长发一下下颤动着。那人早准备好布绢,拭净了唇边,再灌一口,如此十几次,好歹这碗药下去了。
他也略通医术,也看了大夫的方子,更清楚姬任好的脾气。是郁结于心,药石不化,血脉不通,无从抵抗扑天病势,从外凉身,只是治标不治本。
瑄分尘重新褪衣,轻轻将他翻过来,面对面紧紧搂住。姬任好发丝纠缠枕上,铺散一身。他面若桃花,合目的模样比平时更美上三分。双唇近在咫尺,呼出气息烫热,扑在面上,瑄分尘不禁睫毛微颤。
心跳的快了些,他轻叹,一手按住对方后脑,将唇压了上去。
道家心法运起,清明气贯通四肢百脉,从五处注入姬任好身体。他口吐一丝真力,传入对方唇中,一路沿经脉直下,盘桓中宫,温和清凉,渐助药力发散,蔓向全身。另四道真力贯身上四处大穴,渐渐打通所有经脉,游走体内。
热度渐渐降下,瑄分尘不敢大力,怕催动他体内牵雨飞花之毒,因此缓了整整一个时辰,只打通一半经脉。正要继续,那人忽然说了句什么。
他一怔,下一刻,人就压了上来。姬任好还在低烧,唇还热着,因此瑄分尘被厮磨的感觉,就格外明显。
先蹭在嘴角,随即深深印到唇上,极有绻缱缠绵之意。对方虽然迷糊着,却一点也不防碍吻来吻去,含了又啄,还念叨着什么。两人肌肤紧贴,气息相交,姬任好长发滑下来,纠缠住他的,似乎还带着香气,缭绕过鼻端。
瑄分尘险些岔了气,功行一半,又后退不得,情急中抬手在他后颈一按,姬任好停了停,复又躺下,安静在枕上了。他想过各种情况,最典型的就是被醒来的姬任好抽脸,因此暗暗决定,绝不能透露口风。却万万没预料到被占便宜的是自己。
难道还能抽回去?
一个巴掌印在泛着桃花的颊上……别人不论,他哪里下的了手。
亲了就亲了吧,没事。
心里忍不住的异样感觉,隐隐的跳动。瑄分尘也躺回枕上,望不到天,只好望帐顶。
思维很快转开了,无语着,暗道自己担心太多了,这好友病成如此,还有心情做春梦。
然而自己成为春梦的实际行动对象,还是很挣扎了一阵。最后默默摇头,凑回去轻轻印住。正要继续行功,姬任好动了动,忽然咬了他一口。
嘴角微微刺痛,他伸手一沾,落了点血。
瑄分尘唯有,哭笑不得。
阳光渐渐照入,帐内也朦胧亮起。
姬任好烧已退,缓缓醒了。他一张眼,那人面目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