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任好眉一扬,掐住他后颈对准屏风:“我撞到你像。”
瑄分尘立即没有什么意见了,照照镜子,不愧是姬任好画的伤痕,就是比较像哈,真的很像。
所幸瑄分尘还很青葱,若换二十年后,当惨不忍睹。
两人都是少年,呆在殿中难免无趣,出门骑马。姬任好坐在马背上,一面同瑄分尘说话,一面放疆徐行,玉铃叮铃。马鞭挂在侧边,溅起河水清绮。
瑄分尘瞅他,忽然笑道:“你们待我好坏。”
姬任好乘的马名曰龙子,肉鬃麟腮,蹄如金石。瑄分尘的马只是普通的青花骢,双马并行,宛若人之高矮,立刻就显出区别来。瑄分尘道:“堂堂怀天阁,居然怠慢远客。”
姬任好不理他,瑄分尘笑道:“我要骑你的马。”话音一落,人翻身落到他身后,手里带着青花骢的缰绳。
姬任好心中一跳,面上发热,身子僵僵地不动。觉得瑄分尘略靠上来,贴着他的背。瑄分尘道:“刚才想跑马来着,又一想反正稳输,不如压迫你,喂,小龙子?驾!”
一边侍从上前自以为解围,道:“瑄道长可是不满意?替道长换一匹马可好?”
姬任好心中厌烦,虽然没瞪这侍从,却也不看他:“我要坐软轿。”
瑄分尘翻身坐回自己马上,笑道:“才出来坐什么软轿,我们就是闹一闹,不劳这位大哥。”
姬任好转过头看江水,瑄分尘也不再说跑马。前行一段路,是最繁盛的官道,不时有人车来往。看姬任好的人也渐渐地变多。瑄分尘忽然转头,眼睛瞪很大:“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那人看起来颇老实,吓得把马车帘刷放下。
姬任好睇他,瑄分尘故作不见。忽然又瞪向路边:“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那是一名骑在马上,腰佩长剑的年轻人,他顿时大怒,拨转马头拦住瑄分尘:“你对我说什么?再说一遍?”
瑄分尘望天:“我对你说了什么?嗯?是什么?”
年轻人瞠目:“你……敢做不敢当。”
瑄分尘道:“这位兄弟,凡事必定有个原因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对你说那句话呢,你得说个道理啊是不是~”
年轻人看着姬任好,姬任好也看着他。
“因为……因为……因为……”
因为的时候,瑄分尘早绕到前面去了。
姬任好替那人留着面子,肚子里已经笑到翻滚了。
马蹄踢踏,瑄分尘笑嘻嘻地拉过姬任好的手,目光一扫,道:“看……”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两人背后有人言。
前面那一群镖师目光直勾勾钉住,听了这话一齐转头,又忍不住回头看。
两人一回头,姬流光坐在一匹金红绣缎鞍的狮子骢上,颜如春山。
瑄分尘低声笑道,做人就要这样,像你父座笑得这么甜多好……
姬流光看了他一眼,瑄分尘当即不敢出声了。
丽水清彻,人面桃花。叮当错杂,玉荡鞍马。姬流光姬任好一大一小,一前一后,袖阳台,拢巫山,鸾左凤右,何止占尽万千风流。
只有姬任好时,瑄分尘深受嫉妒。有了姬流光,瑄分尘不为人所知。
可瑄分尘这人……拉着姬任好的手,继而被姬任好拉着手,也得儿驾的蛮傥荡就是了。
时至夜晚,瑄分尘自然与姬任好同宿。便有人来见姬流光。
琴棋书画,棋掌部这个人,姬流光本来是不想带他出来。须知此人只适合公事,不适合私事,抱着临幸内档一条条念这种事,还是少发生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