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飞也随着众人望了过去,也看到了这个调皮又得意的俊秀少年,可奇怪的是,当他看着那少年身上穿的那件水蓝色袍子时,很是觉得眼熟,产生了一种类似他曾经也穿过的感觉。
“这位小公子,敢问贵姓,不知该如何称呼?”众人纵使好奇,但也只是在心里暗暗问着这是谁家俊秀的少年郎,却没有台上龟公那样快的反应,笑着便脱口问了出来。
“叫我云大爷就行。”
少年人小,可口气不小,夸张地摇着折扇上前一步,笑着回了龟公的话,一脸的得意和不服年龄的故潇洒,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噗……”人群里不知谁一个没稳住竟偷笑出了声。
宋莹眉头一蹙,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微微带了些怒意,“笑什么笑?老子出了钱,难道叫声大爷也不行吗?”开口更是不善。
“叫得,怎会叫不得……出钱的都是大爷,这话没错……”见宋莹皱了眉宇动了气,台上的龟公立即站出来圆场,安抚着宋莹的怒气,一抬眼快速地向一旁打杂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伙计倒也机灵,马上会意,手脚麻利地就搬了张红木椅子放到了离前台最近的位置,与齐云飞所坐的地方很是相近,不越一手的距离而已。
再攀新高
“这位云大爷,有话请坐下来好好说,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三千两,不是三十,或三百两,我说了一切敲定之后,你可得付银子的。”
毕竟宋莹看起来真的太小,身上穿的那件水蓝色袍子也是有些空荡,松垮的不行,显得很是不合身,为保险起见,老练的龟公便慎重地再次确定了一次。
“怎么?你怕老子没钱?”一听他那带些怀疑的语气,宋莹心里就毛了,从衣兜里掏出一锭元宝向他砸了去,直击他心窝,“拿着,这是老子云大爷打赏给你的。”银子落地的时刻,也是宋莹款款落座的时候。
龟公被那银子砸的不轻,胸口隐隐作痛,但嘴却咧地打开,快要合不拢了,捡起脚下的银子,便低头哈腰笑嘻嘻地道谢:“谢谢云大爷……”
宋莹略一挑眉,唇边噙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显得有丝傲慢,淡淡的道:“不客气,只要别狗眼看人低就行。”
龟公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但很快就被笑意堆满掩盖,哈着腰欣欣然道:“怎么会……云大爷你不要误会,我那只是好意提醒,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宋莹垂眸拂了拂袍子的褶皱,不置可否地回道:“哦,是么?”长睫掩盖下的琉璃珠隐隐浮上了一丝笑意——哈哈,她成功了,终于成功抢走了那死色胚的花姑娘。
一番问答之后,龟公便喜滋滋地揣着宋莹赏的那一锭元宝回复到了原先的工作状态,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继续着方才报价敲定的工作。
“三千两……”
“五千!”
孰料,这次龟公的第一次还没喊完,竞价竟再攀高峰,有人一下子竟喊出了五千两的价码,把个站在门口观望的老鸨喜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多谢五王爷捧场!”老鸨笑嘻嘻地走过来,对着报出新高价的齐云飞就是一个鞠躬。
五千两,差不多可以买下这半个天香楼了,鞠个躬算什么,只要有银子就算要她磕头作揖她也愿意。
寻欢
宋莹拧紧眉头,有些恼火地瞪着他——
该死的,她身上恰恰只有五千两银票,那是从他那康来的,现在被他报出了五千的价码,自己是不可能再报出比他高的价码了,心里那是相当的不服气,可是奈何囊中羞涩啊!
气也是白气,钱比人家少的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齐云飞笑着牵了台上那姑娘的手,慢慢上了楼去。
上楼时,齐云飞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竟然还向女扮男装败阵给他的宋莹丢来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才笑盈盈地牵着美人上楼,真真是气煞人也!
由于香香姑娘是天香楼的头牌,所以她的竞标是这场盛会的压轴戏,随着她的了离去,众人也着鸟兽散各自找了别的姑娘寻欢去。
宋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根神经不对,居然也叫了位姑娘上了楼来,而且还就在那位香香姑娘的隔壁房间。
“云大爷,奴家小名也叫云儿……”那位红衣女子倒也大方,说话间便将香软的身子往她怀里靠了来。
宋莹眉头一皱,立马站了起来,就在此时突然从隔壁传来了一阵美妙的琴声,悠悠如流水,轻盈飘逸宛如天上闲散的浮云,琴声悠扬处还隐隐荡漾着一丝女儿难诉的情愫,由琴声婉转奏出甚是动听。
“坐下,倒酒!”宋莹模仿着从听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逛青楼技巧,板正了一张俏脸沉声命令着身旁显得有些不安分的红衣女子。
“是!”红衣女子倒是很听话,娇笑着一应,红酥手执起玉壶缓缓给他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服务周到地就要亲手喂给她喝。
“你喝你自己倒的酒……我喝这个。”宋莹却不甚领情,徒地端起桌上放着的一碗清水,贼笑着对她吩咐。
女子柳眉一蹙,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便又笑盈盈一仰头,将自己倒给宋莹的那杯酒给喝了歌底朝天,甚是豪爽,喝完放下酒杯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误喝春药
“别吵,等我喝口水再说。”宋莹蹙着眉头时刻注意隔壁房里的动静,见琴声依旧,心下不知为何竟十分的满意,一抬手,便把那碗清水一饮而尽。
她饮水的时候,身边女子的红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见她一口喝完水,将碗放下,姑娘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动悄悄闪过一抹深深的笑意。
“筝……”那边悠扬的琴声还在依旧,而这边喝下那一碗清水的宋莹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不已,心里更是像有无数把刷子在挠痒般,十分的难受。
以她的灵敏度很快就擦觉刚才喝的那碗水有问题,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厉声问道:“这水里放了什么?”
“春药!”
女子的回答如她所猜想的并未有太大的出入,却还是让她惊了一惊,惊过之后便是无法压制的愤怒,“你……该死……”
“公子,你还好吧?”
红衣女子貌似很好心地上前慰问着,却被宋莹一把推了开去,“走开!”她只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心里更像是有团火在烧,咬着牙,她再次沉声喝道:“快拿解药来……”
“公子,就让奴家来为你解了这痛苦吧!”女子再次温柔地依偎了过去,然还是扑了个空。
“滚——”宋莹沉声一喝,气恼地一把掀了房间里的桌子,瞪圆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强忍不适,一字一顿冷冷的道:“去、给、我、拿……解药……”复又抬手点着她的鼻尖威胁,“你若敢再向前靠近一步,我……就宰了你!”
冷冽有些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绝对不可忽视的威胁力道,让那女子有些怕了,女子一怔哆嗦着身子向后一退,转身就向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