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红嫁衣,那个红盖头。
即便没有看到被遮住的容颜,他也知道那是谁,那是他从小看到大,早已将其身影模样一颦一笑刻入了骨血的女子。
那个他想要娶之为妻伴之一生的人,他的新娘,是他的悠儿。
正文最终谋算
苏晗那晚之后连续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据说是白朔想要给他快速醒酒于是兜头浇了足足五大盆的冷水所致。
为了这个,太子府的张大人前来探病时将苏晗好一通嘲笑,走的时候还用一副慈祥长者看调皮晚辈的表情把胡悠愣给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罪魁祸首白朔想必是心有愧疚,所以也不计较医治这小小的风寒没啥技术含量,每日准时上门出诊尽心尽力的派头倒真像个好大夫似的。
当然,这期间也没少挨胡悠的板砖伺候。
入秋之后,温度的下降趋势就是一个俯冲型抛物线,如今已经能清晰看到自己呼出来的呈白色喷雾状的二氧化碳了……
苏晗大病初愈,裹着件黑棉袍窝在椅子里看书,胡悠端了汤药进来,看着他被黑色映衬得越显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小舅舅,我决定明天去庙里烧柱香。”
“什么时候成了信徒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瞧你,之前那么些年一直太太平平的,可是来了京城后不是受伤就是生病,如此流年不利说不定就是因为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是为了我而去烧香拜佛的?”苏晗放下书卷,挑了眉看着满脸严肃的胡悠:“还以为,你是要去给自己求个姻缘签什么的。”
“……我干嘛要去求那玩意儿?”
“因为你不是说过想要嫁人么?其实讲起来,我们悠儿也的确是到了怀春的年纪。”苏晗端起药碗吹了吹,颇有兴致地问道:“来告诉小舅舅,悠儿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不许剽窃我的问题!”胡悠咬牙切齿握拳怒吼。
苏晗则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哦对了,你好像是问过我类似的话,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没回答!”
“是么?我想想哈……”
胡悠瞪着一边小口喝药一边皱眉回忆的这个人,委实有股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霸王硬上弓了丫的算了!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至少也要得到他的人!咋那么悲哀呢,妈的……
“想起来了。”足过了半炷香的工夫,苏晗终于喝光了一碗药,又用温茶顺了顺喉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记得你罗列了一通有关未来小舅妈的标准是不是?”
胡悠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白气,苏晗非常善解人意地将其理解为是代表肯定的答案。
“那些标准加在一起,疑似跟你有些像?”
继续喷白气。
“你还问我,愿不愿意找个跟你一样的媳妇儿对吧?”
再度喷白气。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白朔那家伙就敲门了。”
白气的长宽高陡然飙涨两倍。
苏晗点了点头,向后一靠,重新窝回椅子里,拿起书,摆出本次谈话告一段落的架势。
胡悠傻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提醒:“小舅舅,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