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明面无表情道:“什么怎么回事?他宇文玦难道就没虐待过我妹妹,我的事,爹你别管。”
叶无鹤道:“她好歹是个公主,你行事何时有过这般不知轻重?你是疯了?”
“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叶无明!”
“爹!你既然这么多年都装眼盲耳聋了,现在继续装下去也没什么。”
叶元鹤气得直指儿子:“你。。。你这个竖子!我装什么了?”
“难道你当真看不出来我想娶谁?你跟娘,一个装不知道,不闻不问不管!一个只知道拿她性命来威胁我,拿自尽威胁我,她没嫁人之前是这样也就算了,她嫁了人,还要逼我跟她断绝来往,每一次的以死相逼,我都觉得我是要死掉的那一个!”
他哽咽出声。
“你连官爵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名声,离开上京寻一处山水之地,成全我不行吗?我求过你们什么?我得到过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想死,我想带她去死的心都有了,但凡她对我有一点点私心,我真的可以,我可以带她去死,这样,你们就不用整日拿着谁的命来威胁我了!”
叶无明说得激动,眼眶泛出泪珠。
他像是突然爆出一场山火,烧得整个书房都没了生息。
叶元鹤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隐藏得这般深,他从没想到儿子对无双的感情,竟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一时没了声响没了动静。
叶无明转身要离开。
“站住!”
他定在原地。
叶元鹤道:“公主嫁给你,应该是恭王的计策。”
“知道。”
“那你怎么想?你站哪边?”
叶无明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只忠于良心。”
他再次迈开脚,又被叫住。
“明儿!如果爹要扶持双儿做女帝呢,你站哪边?”
一句话,晴天霹雳,叶无明缓缓转个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头子。
他蹙紧了眉头:“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元鹤站起身:“知道,我要双儿登上帝位。”
叶无明笑了,笑出了眼泪:“那您真是失策了,您应该多生几个儿子,不至于无人送终。”
叶元鹤神情严肃,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儿子:“爹没有说笑,这事我已筹备了十年,如今到了关键时刻,爹需要你的帮助。”
叶无明脸上已无了笑意,恢复了他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
“爹,你要是有那实力,就助朝廷扳倒奸相王玄,恢复朝纲才是正事,这种谋逆的想法,我劝您还是打消。”
叶元鹤道:“王玄我会扳倒,皇权我也要拿到,我既已筹备十年,就不可能半途而废,如果你不帮我,整个叶氏一族都会陪葬!”
叶无明沉着脸静默半晌,又笑了:“娘拿叶无双的性命威胁了我十多年,现在你要拿着全族人的性命来威胁我,逼我谋反?你们。。。。。。我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们才消停?你都六十岁的人了,你去贪那皇权做什么?好好享清福不好吗?”
叶元鹤恨铁不成钢:“堂堂八尺男儿,脑子里就除了那点情爱,什么事都装不下!废物!我谋皇权为了谁?也是为了你!你想要无双,待我事成,你想要谁都可以!”
叶无明看着已然因权疯魔的父亲,失望到了极点:“我不会帮你,好自为之,找个时间,我搬出叶府另立门户。”
“混账!回来!”
叶元鹤怒不可遏。
他失算了,一直以为儿子恨宇文一族,没想到这般实心眼。
他想借宇文玦之手削弱王玄之势,将其铲除后,再借天婴教的力量暗杀宇文玦,再利用手段逼宇文羡禅位后将其除掉。
这局势是越乱越好出手。
护国司已是他的人,如果禁军为他所用,整个皇城都是他的了。
关键还是在叶无明这里。
他了解叶无明,不会帮他,也定不会告他。
还有回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