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上纹丝不动,实则内心已经快被小镇墓兽踹出一斗血了,他咬紧牙关用力按下那颗竭力抗争的小脑袋。猝不及防,一口堪比金刚钻的铁牙狠狠咬在了他的虎口处!
“咔”萧卓听见自己掌骨断裂的声音,他颤抖着胳膊低头,对上一双怒气值爆发的核桃眼,本来动摇的他瞬间被激起从未有过的叛逆心。
很好,燕燕,你成功引起了本将军的注意!
他死死按住小镇墓兽不放,空闲的手勉强一挥:“本将军刚才夜观天象,今夜不宜动武,撤兵!”
副将:“……”
副将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将军喜怒无常的做派,毕竟掉过脑袋的人了,哪怕再装回去,应该也不太好使了。赶在对方话事人没来之前,副将当机立断挥旗示意。
于是,如他们突兀地出现一般,眨眼之间,万千兵马轰轰烈烈消失地一干二净。
独留下两个傻眼的青皮小鬼,一个喃喃道:“我们好像闯祸了。”
另一个瑟缩道:“还是闯大祸……”
黄衣女子见李药袖被龙城大将掳去,面上露出个痛快而扭曲的笑容。
与其留下那妖兽让她如鲠在喉又不能真的动手杀之,不如落在萧卓那疯子手里,生不如死。
闻先生匆匆赶到石门,只见他心爱的狼群三三两两,沮丧地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好不可怜
他脸色顿时一沉,抬眸望去只见一地狼藉,不见萧卓那厮的身影,怒道:“那莽夫呢?!只敢对我的爱宠下手,不敢亲自与我对阵?”
两青皮小鬼互相推搡不敢说话,黄衣女子在一旁作壁上观冷笑不语。
闻先生漆黑无光的眼眸转向青皮小鬼,沉声道:“是你们两主动说,还是表兄我亲自用家法请你们说?”
青皮小鬼们顿时打了个寒颤,个头稍微高点的那个脑袋快垂到了地上,磨磨蹭蹭地说:“大狼们不是被龙城大将打的……”
闻先生眉头一拧,黑洞洞的眼眸更黝黑了:“难道是你……”
“不不不!”青皮小鬼连忙摇头否认,声音低如蚊吟:“是猫猫……”
闻先生初还不解,渐渐面露讶异,抬眸四望没见到银黑小兽的影子,隐忍怒气道:“猫……镇墓兽呢?”
两个青皮小鬼同时露出痛苦的表情,破罐子破摔大声道:“被龙城大将掳走啦!”
整座邙山一片死寂,唯有刮过大漠的风声呜呜咽咽。
闻先生定定地看着这两小鬼许久,在看得他们噗咚一声跪下来后才慢慢转移视线看向片刻前大军消失的方向,冷声笑了笑:“萧卓,看来这次你我是一定要交手了。”
隐匿在角落里的一人闻言不禁看向了同一个方向,金眸划过暗沉而危险的光泽:小袖……
白骨战马撒蹄狂奔了不知多久,大漠夜晚的风如刀一般刮过累累白骨与金戈,发出嗡嗡振响,幽蓝的月光将它们照耀得光亮又诡异。
李药袖被强行摁在褡裢里不知多久,只听得呼呼风声在耳边穿梭了许久,待到马蹄停下时只听见刚才的副将发出声嘹亮的口哨声,霎时金戈落地,战马齐鸣。
须臾后,所有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一刻,李药袖寻到一丝松动的契机,抬头猛顶,撞开青年一直按住的手掌。
在看见弦月的一角时,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腾空到一半,那个可恶的铁掌如影随形而来,五指一拢牢牢将她抓了回去。
李药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