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也是这时才现,鲜明镜骨架分明是没错,但他也瘦的厉害,腰上看起来一点肉都没有,不算饿的这三天,可能平时都不好好吃饭,是有点厌食还是怎么?
正想着,忽听鲜明镜说道:“那是什么?”
赵奇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里,哦了一声:“我刚下去夹的三明治,准备带到学校吃。”
毕竟今天应该还有乱子,早上,光说林家的佣人就睡过头了多一半,赵奇秋下楼的时候,平时擦擦扫扫的人也剩下寥寥无几,还不知道学校的餐厅又是什么光景,不带点粮食怎么看热闹?
鲜明镜看着那张脸半晌,似乎觉得赵奇秋神情不作伪,便又道:“给我。”
赵奇秋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举着保鲜膜包着的三明治道:“你认真的?”
鲜明镜有些不耐烦了:“你觉得呢?”他目光往旁边一移,用下巴示意那碗泡面:“你吃这个。”
“呃……好吧。”
赵奇秋想反正他也没吃早饭,便把三明治递过去,自己在沙上坐下,把还热着的泡面放在了眼前,提起筷子,刚要伸进碗里,猛地想起了什么,啪一声放下了。
正在拆保鲜膜的鲜明镜手下一顿,余光瞄了眼赵奇秋,冷冷一笑道:“自己加的料,自己吃不下去了?”
赵奇秋看了他一眼,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鲜明镜觉得自己不安好心,给面里加东西了,当即索然无味的道:“不,是我以前吃的太多。”
原本还誓让自己不再碰类似的东西,但是想到自己刚才提起筷子那一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赵奇秋心情好的时候,那张脸不笑也像笑,这时鲜明镜就现,这私生子的笑脸不见了,看起来淡淡的,平静,反正就没了表情。
以前吃的太多?
只见赵奇秋跟谁较劲似的重新拿起筷子,在碗里慢慢搅了两下,随即挑起一大口塞进嘴里,随意的吃了,这才道:“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在讽刺鲜明镜,还是真觉得面挺好。
鲜明镜收回视线,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嘴巴动了动,又停下了,看着赵奇秋,似乎于心不忍,掰下来一大块三明治递回去:“你吃。”
赵奇秋惊讶的看着他:“客气什么,你吃。”
在鲜明镜强烈的要求下,赵奇秋咬了一口自己做的三明治,就听鲜明镜道:“这是人吃的吗?”
赵奇秋:“……”
瞧不起鲭鱼三明治吗?
……
赵奇秋从楼上下来,罗晴芝一只胳膊拄着拐杖,另一只胳膊被佣人扶着,正往沙上坐,看到赵奇秋,原本打算臭着脸不说话,没想到赵奇秋身后又跟着走下来了鲜明镜。
在双胞胎的生日会上,她特地留意过鲜家的两个孩子,此时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脸色不由变了变,等赵奇秋快走到近前,挤出一个笑容道:“奇秋,这是你朋友吗,看着好熟悉,怎么不给阿姨介绍一下?”
说着,又不好意思的看向鲜明镜,指了指拐杖:“阿姨就不起来了,前两天不小心摔了一下。”
听到摔跤,赵奇秋露出和善的笑容,罗晴芝转过脸去。
鲜明镜这一早上过的莫名其妙,此时觉察罗晴芝和赵奇秋之间奇妙的氛围,默不作声,想听这个私生子怎么介绍自己,下一秒,赵奇秋无所谓的道:“不是朋友,就是见过的人。”
鲜明镜:“……”
罗晴芝深感这个话是接不下去了,深吸口气,继续笑道:“哦?那你昨晚跟同学回来怎么也不跟阿姨说一声……”
“林夫人!夫人!”
还没说完,一个佣人面带不安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罗晴芝眼中闪过不愉快,但碍于鲜明镜在场,柔声道:“跑什么,怎么了?”
“夫人,”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快去花房那边看看吧,出事啦!老太太养的花……”
一听到老太太三个字,罗晴芝就像被针扎了似的从沙上跳了起来,随即哎呦一声叫唤,扶着腰又倒了下去,被佣人满头大汗的扶住了。
“走,走,”罗晴芝抓住拐杖:“扶我去看看。”
赵奇秋颠了颠空空如也的背包,站着没动,鲜明镜突然开口道:“你不去看看?”
“你想去?”赵奇秋顿时露出了“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的宠溺笑容,方向一转就跟着罗晴芝往外走。
走着又随口道:“我早上已经从楼上看到了,你想看就去看看吧。”
鲜明镜深深看了眼赵奇秋的背影,越觉得这个人态度古怪,是有点缺根筋,还是天生的烂好人?
到了花房,事情果然如佣人说的那样严重,早上来花房浇水,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平日里精心呵护的植物,一夜之间全部枯萎,黄惨惨的成了一地枯枝败叶,无一幸免。
赵奇秋让开门口,叫鲜明镜看个仔细,就听罗晴芝震惊的结结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死了?”
一直没说话的鲜明镜突然道:“那不是还有一株?”
赵奇秋听的不由挑眉,一株?
他由下往上,缓缓抬起头,又左左右右看了看,心说,这也叫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