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农场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湛九江明面上的其他财产不多,也就是市中心一栋楼。二十层的楼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一到十二层是茶馆,摆得有几千套凳子椅子,每一层都有不同的主题,四周全是书,每一层都有十万到十二万本的书。第十四层到第二十层是展览馆,放的都是展出的各种古董文物。第十三层则是办公室。
湛九江和梁季文有各自血缘上的孩子,外界不少人都在猜测他们的财产要怎么分,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各种言论就闹得满天飞了。
其实梁季文和湛九江都不太在乎以后的财产留给谁,他们对小孩们的教育就是以后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才是最好的。不管是梁季文还是梁釉,不管他们谁的孩子,怎么说都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解决吃饭问题,没有父母给的钱也能过得好好的,那有没有这些钱又有什么区别?
梁季文的公司是从来不上市的,不贷款也不接受别人的投资,他手里的公司股份构成很简单,除了他股份其他的就是“职位股份”。
也就是说除了他谁都不给股份,但是当上高层后,除了工资和奖金,还会有一定比例的分红可以拿。不过一但离职就没有钱拿了。如果是正常或是因为不可抗力离职的话养老金照样高价发,如果是其他原因的话拿就只能那三个月工资当补偿了。
梁季文手里的事情其实很多,但他不太在意,他雇的有一个专业的团队,他只要下命令把握好大致方向后给出一个是或否的决策就行了,所以他比很多同阶层的老板都轻松很多很多。
他不玩股票,不怕股市动荡,不用拉业务,更不用拿小辈的婚约来加强联系,所以他过得很任性。每天除了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就是陪着湛九江逛古玩市场淘书买宝种花喝茶遛狗逗鸟,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
安廉跟着任青邯四个小屁孩一路跑一路吃,葡萄、李子、桃子、鲜枣、草莓、蓝莓、樱桃、桑葚、香瓜……四合院里的水果很多,梁齐铭钻进花丛里撅着屁股退出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个比他脑袋还要大一小圈的西瓜,安廉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每样东西他吃得都不多,但毕竟是吃了好些水果,等跑到吃饭的地方的时候,安廉的肚子都鼓出来变成四月怀胎的样子了。
八千多平的面积听着是挺大的,但是站在六千多平的田径场上却没感觉到大,安廉之前也跟着他爸爸去高尔夫球场玩后,一点也不觉得八千多平有多大,但是到院子里玩一圈后,他对这个“不大”的院子充满的兴趣。
他没多少专业的欣赏水平,但是他能感觉出来这个院子很漂亮,从不同角度看都能发现不同的美,尤其是在花草中还藏着不少秘密。小门开得很多,弯弯绕绕的,一个小院子就是一个大景,一个大景里面还有几十上百的小景,一组合还能变换出成千上百不同的景色。
不仅好玩还好看,把藤蔓一掀就有一个小洞,不掀藤蔓就是一个漂亮的帘子,下面挨着一块石头。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好奇心爆棚的时候,安廉可喜欢死整个漂亮好玩的院子了,都恨不能回家把被子抱来晚上睡在花丛里了。
“这五个小泥猴子打哪来呀?”湛九江给梁檬语梳着小辫子,就看到门口探头探脑的五个小脑袋。
“爷爷,爷爷,安廉今天晚上能在我们家吃饭吗?”
“爷爷,安廉打架可厉害了!”在他们三兄弟的联手下还能站起来呢!
“爷爷,晚上我要和安廉一起睡觉!”
“爷爷你看!我给你摘了漂亮的花~”
四个小孩叽叽喳喳,梁檬语被吵得小脸皱成了十八个褶的小包子。
“先去洗手洗脸,马上就吃饭了。”五个小孩打了一架,又疯玩了一通,衣服没破都是运气好,那里还能保持整洁。现在让他们洗澡换衣服根本没用,不出半小时又成小泥球了。
“你叫安廉,是平安的安,清廉的廉吗?”湛九江给梁檬语扎好辫子,蹲下身给安廉插曲眼角下的一长道泥印,和蔼地问。
安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礼貌地说:“爷爷你好,我叫安廉,下午是我不对,不管淘气对梁檬语恶作剧。”
梁檬语皱了皱鼻子,不管她看安廉态度还挺诚恳的,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也说什么。
“没事,萌萌也不对的地方,以后多来爷爷家玩啊。”湛九江还挺喜欢安廉这个小孩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就是一个淘气的机灵鬼,但是到了该礼貌的时候又像个小绅士,说话也不怯。
安廉侧了一下脑袋偷偷看了眼梁檬语,他下午的时候听着有好几个人喊梁檬语宝宝,还以为她小名就宝宝呢,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檬檬”,称呼还怪多的。安廉就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称呼,谁叫他都是安廉,多好记啊。
“爷爷,晚上有榴莲虾吗?我想吃虾了!”任青邯和他爷爷一样,典型的粤省口味——什么都吃,什么奇葩的搭配都能下得去嘴。
他跟他爷爷还有点不同,他爱吃搭配奇怪的菜,别人最觉得奇怪,他越是想要尝尝看。昨天晚上在手机上看了榴莲和虾的搭配,半夜十点了还跑到湛九江卧室去叮嘱要今天吃榴莲虾。
梁季文答应得好好的,不过把他借口要看榴莲虾具体是怎么样的,一把就把手机给收走了,在任青邯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提溜着让他回房间睡觉。
昨天知道了榴莲虾,今天就闹得没完了,早上问中午问下午也问,只要见到湛九江就要问上两句。他爸妈都是严厉型父母,任青邯都不怎么敢撒娇,任池岸和梁丝丝最近又忙得很,晚上八点前基本上回不来。任青邯本来就爱跟湛九江和梁季文混,这两天更是缠他缠得紧。
安廉打了一个电话,安妈妈正忙着过几天马上就要开的一个大秀,知道安廉是在梁家,嘱咐了两句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安廉挂断电话,有些失落,不过马上就绷直脸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地当他的冷峻小王子。
任青邯几个翻出枪具模型,兴致勃勃地拉着安廉玩真人版的荒岛求生。这些枪械仿得很真实,都是梁季文和湛九江平时的练手之作,虽然都是木头,但是该有的功能一点都不少,是真的能发出子弹的那种,不过如果是真子弹上膛的话,可能还没发射出去就先把自己炸了。
制作模型是梁季文和湛九江从大一时发展出来的爱好,后来因为有更赚钱的修理大业,这个爱好被扔下了很久。
不过两人恋情被家里人接受后,湛九江又有时间有心情去发展各种爱好了。他就在燕林大学当教授,有空就去周围几个学校蹭课,学完了写生学油画,学完了油画学笛子,学完了笛子学制墨,学完了制墨学制瓷……反正他不用为前途和钱发愁,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迷上木工的那会儿他又想到了当年他们轰轰烈烈地制模大业,正好拉上梁季文一起把这爱好给拾起来了。湛九江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做事情大部分时间是凭着一股子凑热闹的心态去学的,不一定学精学通,但学完了他也不是直接就丢的,好歹也玩了几十年的木工技术,即使是练习之作,这些□□还是很精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