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来说,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是对工作不尽心,往大了说,你这是视人民群众不顾!要是将你放到部队里的话,有军人训练误了时间,你是要他们硬扛着去训练还是喝凉水灌个水饱?
你在这里工作,那是国家信任你!如果今天来的是一个要下矿的工人呢?辛苦工作了一天挖矿支援国家,很有可能因为你的工作态度,他们没吃饱,没精神,靠着这样的状态你觉得他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吗?”
湛九江惊讶地看着梁季文,第一次知道,梁季文这脾气也是能点着的。惊讶归惊讶,但一点也没耽误他配合梁季文。
“秉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我要去举报你,有你在的一天,这个城市的不安分因素就多了一分!“
“我、我”厨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厨师被这么一吓,脑门上的汗唰唰的往下挂。
糖醋排骨,醋溜鱼片,猪肝粉丝汤,青菜炒香菇,手撕包菜,四菜一汤再加上两碗面,四大碗米饭,三个馒头,看得厨师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因为梁季文和湛九江的威胁,厨师加的料很足,肉菜肉也多,两人吃得都挺满足的,虽然甜了一点,咸了一点,腥了一点,但毕竟是在外面吃的,湛九江吃了一碗面,一碗米饭和一个馒头,就不再吃了,他的饭量就只比普通成年男人大一倍,没梁季文那么夸张。
一顿饭吃了五块四毛一,半斤鱼票,半斤肉票,三两油票还有两斤三两粮票。票都是梁外公想办法换来的全国票,湛九江想要那到工资还有得等,所以这几个月家里大人是想尽了办法给他们尽可能多的换来全国票证,给了湛九江一些,梁季文的那份还在梁妈妈手里留着。
梁季文差不多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左右,钢铁厂的住房问题很紧张,不说钢铁厂,其实全国大部分城市地区的住房问题都挺紧张的,祖孙三代二十几人住七八十平米的房子的情况都是有的。湛爷爷的意思是别跟厂子里的人争房子,自己想法子买个房子或是租个房子都行。湛九江初来乍到,一是要和大家打好关系,二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住旅馆的价格比较高,两人是不考虑的常住的,所以早点找到房子是首要的任务。
湛九江的意思是下午就开始打听,梁季文不这么想,先把人拉回去睡个回笼觉才是正理,湛九江一开始还不太情愿来着,但拗不过梁季文,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得可熟了。梁季文也躺下睡了,这几年他都是晚上睡觉,白天干活的时候尝试着一心二用,一边干活一边练功。一开始的时候进展是很困难的,但经验慢慢多起来后,内力增长的速度虽然还是很慢,但比之前些年,还是快了那么一些些的。
湛九江睡得很熟,天色都暗下来了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梁季文怕太晚了没东西吃,拿了饭盒出去打了饭菜回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服务的姑娘偷偷瞟他,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又马上红着眼眶低下头。梁季文从来没搞懂过女人的心思,服务小妹虽然态度不行,但他没多少心思放在她身上,看过一眼就上楼了。床上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巨婴在呼呼大睡。
“咚——”听到有动静从他们房间里传出来,梁季文马上加快了脚步,一步五台阶,两三秒的时间就窜到门口了。
“咋了?”梁季文推门就去,就看到湛九江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低着脑袋,发丝凌乱。梁季文三两步过去,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是不是做噩梦了?”湛九江的发丝在梁季文的手指间穿过,头发很湿,应该是出了一身冷汗的原因。在他温湿的头皮上轻轻按了按,又拉着他的手,给他按了几个安神静心的穴位。
“我做了一个很吓人的梦。”湛九江总算是回过神了,把自己的脸往梁季文胸膛上一埋,梁季文顺着他的力道,身体向后倾斜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不怕,我在这里呢。”梁季文看着他胸口的那个脑袋,心里叹气,真不知道把他一人扔在这里要怎么办?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他一天不放手,湛九江就一天不能走出自己的路来。
“要不要在睡一会儿?”梁季文问他,抱着他挪了挪身体,把揉成一团的被单扯出来盖到他身上。
湛九江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梁季文也依他,陪着他在床上静静地躺着,然后悄悄地往里面挪了挪——他脑袋都到床外边去了!
湛九江又躺了十来分钟,才恢复过来,现在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猛地支起身体,朝梁季文吼:“肚子饿,我要吃肉!”
梁季文认命地起来伺候他。
湛九江看着他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怔怔地。
“明天给你弄点莲子粥,不许嫌它有苦味,乖乖全喝了。”莲子粥其实都是剔了莲子心的,但湛九江就感觉有股苦味,不爱喝。
“好。”湛九江心不在焉地答应,莲子粥虽然安神,但他真的不爱吃。
看到有卤猪蹄,湛九江眼睛一亮,伸手就要上去抓,梁季文眼疾手快地把他手拍掉了,在湛九江怒视前给他用筷子夹了一个。
“去洗手再漱个口。”梁季文冷酷地说。
湛九江看着自己眼前酱□□人,香味浓郁的猪爪子,哼哼唧唧地张嘴就要上去咬,不过他哪里是梁季文的对手,被虚晃一招,没吃到酱猪蹄就算了,身子还侧了一下。
“别闹了,快去收拾一下!”梁季文将他拉起来,推着去漱口洗手。
湛九江甩着湿漉漉的手出来,小心眼地记恨着刚才的事情,过去把湿哒哒的双手往梁季文的衣服里一钻,坏心眼地窜到他的脖子上,梁季文的体恤衫被撸了起来,露出精壮的背。
梁季文被他弄得无奈极了,把他的手拿下来,说:“小祖宗,再不吃饭,猪蹄都要凉啦!”
看在猪蹄的份上,湛九江就大方地暂时原谅他了。
酱猪蹄明显和国营饭店的味道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从来不会过问也不觉得疑惑,只是尽心地吃得很开心,三分之二的酱猪蹄都进了肚子里,不过吃完他就显示出他拔diao无情的属性来了。他嫌弃地看着手上酱色的油渍,油腻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梁季文,我要洗手,帮我重新拆一块香皂出来。”湛九江的洁癖,那是小辈中最厉害的,洗澡的肥皂绝对不能拿来洗手,一有条件就要保持好身体的整洁,梁季文对他这脾性是绝对的服气,又懒又不爱收拾,但要求还特别高。
“过来收拾,不把残渣收拾好,不帮你拿!”梁季文也吃好了,把东西一扔,先去洗手。梁季文虽然没有洁癖,也没有那么急切洗手的心情,但为了看湛九江吃瘪的样子,他毫不犹豫地就滚了。
梁季文没湛九江将就,他俩洗澡用的是同一块香皂,但他先把切了一小块,用来洗手擦桌。湛九江有条件的时候就爱瞎讲究,不肯用,偏要再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