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文,你这手真是绝了,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别扭过去了,湛九江狗腿的趴在梁季文身上问。他以前就知道梁季文挺厉害的,村里不管怎么调皮捣蛋的小崽子们都特别怕梁季文,但今天是他第一次见梁季文这么厉害的一面。以往梁季文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是没啥表情但很好欺负的死面瘫,至于常人说的恐怖气息?他还真没感觉到来着。
梁季文看了看湛九江的小胳膊小腿,严肃道:“多跑步,多运动。”湛九江的体质确实差,村里一些六七岁的小孩都比他跑得要久。
其实这也不怪湛九江,前几年他的日子一直很好过。他们家改革开放前那可是百年的大家族了,而且他爷爷是医术精湛的大神医,革命时为胜利出财出力,他两个舅舅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改革开放后又作为表率献出了大笔家产。他自小是在江南衣食无忧地长大,每日要做的就是跟着爷爷学习各种知识,哪有那么多的工夫跑出去玩。
他过过最苦的日子就是今年,他虽然能感觉到紧张地日子,也慢慢在变得懂事但最苦的也有爷爷为他顶着,所以从小就养成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身子。
湛九江心里暗暗做下决定,以后每天至少要跑三小时,然后一手一块大石头。想到自己霸气威武的样子,湛九江就忍不住发笑出声。
梁季文不用猜也知道湛九江在想什么好事,但他做任何的表示,他这么说本来也就是为了哄哄他的,多跑跑步虽然不能徒手搬石头,但起码能锻炼身体是真的。
等湛九江从美梦中醒来,梁季文就带着他去将未种植的同心圆地点。他翻出一块被磨得尖尖的石片,没两下就挖出了一个浅坑。这些地方都被他提前整过一遍了,石块被清理干净了,土也搬运过来了,不过大天土地冻得结实,又得用粗制的石铲挖坑。湛九江的工作就是将梁季文已经发好了的麦芽放下去,填上土。
一连去了三个地方,湛九江嫌自己的工作太轻松了不干,便要和梁季文换换工作,梁季文点头,心想他不受挫折是不死心的,于是很痛快的交出自己的石铲。
湛九江扒拉着石铲头上小小的把手,有着扎手,他皱皱眉,用力朝地下铲去。土地是前几天被处理过的,今天又冻得结实了,湛九江没那么大的力气,脚下站的又是陡坡,一不留神身子就要往下摔,幸好梁季文时刻注意着他,立马就将他抱住了。
湛九江一下子被吓住了,有些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眶立马就红了。
“怎么了?”梁季文有些后悔,他是知道这里有些不方便的,但他自己习惯了,没想着会这样危险。
湛九江不说话,看了他一会然后忽然就把脑袋埋进梁季文的怀里了,石铲也不要了,双手紧紧地抱着梁季文。
梁季文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但他也不会哄人,只好轻轻拍拍他的背。等湛九江好受一些了,他就抱着软软的小身体,接着枯枝走回平地。梁季文身体虽然强壮但个子却没湛九江那么高,甚至还矮上几厘米,刚才是坡地,抱着湛九江还算正常,但两人到了平地上来就有些奇怪了,湛九江觉得不舒服,把头从梁季文的胸口哪里□□。
梁季文顺势给放开了他,扶他坐下,给了到了点水,不过水已经不热了,他梁季文趁着背对湛九江的时候顺手用内力热了热,温度正好入口。
湛九江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刚才是真吓死他了,这摔下去可不是玩的,这地方又高又陡,还有石头枯枝,突然来这么一下可把“乖宝宝”的湛九江吓坏了。
湛九江喝完水就表示自己已经没事情了,也没再提要挖坑的事情了,只不过在梁季文挖坑的时候会死死抓着梁季文,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让梁季文从他眼前摔下去了。要死放前几年的话,湛九江一定会开口让梁季文别干了,太危险了。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生活的不易,很多人想怎么干都不能干的呢,他很清楚多几斤的粮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重要,他没立场也没资格去干预梁季文的决定,只是在心里默默做好决定,要好好保护梁季文。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把所有的同心圆都变成了黑心圆,湛九江觉得挺骄傲的,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下地劳动。
湛九江抖抖布袋,一粒种子都没剩下,一粒不落的全种好了,同心圆也一个都没剩下,显然梁季文是早早就计算过了的。
“你还要种些吗?我家里也有一些大麦,可以偷偷拿一点过来。”湛九江知道,梁季文既然告诉他这个秘密了,粮食收获的时候怎么着都会分他一点,但他不想要白白占便宜。梁季文是他的好朋友,但他自认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想点别的法子帮帮梁季文了。
“不用。”梁季文从怀里掏出那个湛九江恋恋不舍地给他的那包点心,他给弟弟妹妹们一人分了一点,剩下的一半就留起了慢慢吃,不过他不怎么吃,想起湛九江的时候才吃一些,所以他还剩了不少。这是梁季文难得小气了的一次。
湛九江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要伸手,却觉得自己手脏,讪讪地伸了回去。
梁季文就把饭盒掏出了,反正里面的水都凉了干脆用来洗手正好。
湛九江觉得梁季文真是神奇,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衣服里面好像是有百宝袋一样,什么东西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梁季文是有空间,但他不会什么都从里面往外拿,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是一流的,提前把能用可能用到的东西藏到身上是近乎本能的一种行为。
湛九江洗了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捏了一块点心放嘴里,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因为分了一半给梁季文的原因,他最近都在减少每天吃的量,往常想吃了就吃上半块,现在是想吃了得凑够三次才吃四份之一块。这点心量有限,吃完了再想吃可就难了。点心是湛九江从南边带来,湛爷爷特地找了人做的,好吃不说保存时间还长。但再怎么省着吃也要吃完了,所以湛九江每次实在想吃得受不了了才吃上那么一点点。
湛九江舍不得吞,一块点心吃了许久还没吃完,看梁季文不吃,心想反正都已经给了梁季文了,所以他很大方地捏起一大块送到梁季文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懵比,把25和23搞反了我的错,跪求不杀!
梁季文张嘴吃了。不得不说这点心确实对得起湛九江的心心念念,点心看着是酥酥软软的,吃进嘴里入口即化,芝麻和花生的香味在口中爆炸,淡淡的甜味好似无迹可寻但又无处不在,一口咽下那细腻的感觉还残留在唇齿之间。
梁季文虽然什么都能吃,蚯蚓生肉凡是能吃的、吃不死人的他都吃过,但其实他也是个美食爱好者,如果能吃得好,谁会去吃那些呢?作为一个隐形的吃货,他空间里囤积的那些各地美食小吃就是个很好的证据,谁没事闲着会千方百计地买千八百个热乎乎的特色酱猪蹄放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