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纸笺毫发无伤,甚至一点儿褶皱都没有。这张邀请函,现在看上去依旧干干净净,光光亮亮。
这情景有点儿尴尬。
渝声不信这个邪,铆足了力气,想要将这张邀请函从中撕成两半。奈何物理现实真的不以他的意志而扭转,撕的手都红了,脸都木了,也没见着这邀请函发生半点儿变化。
渝声:“???”
见鬼了?
他之前得到这张邀请函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不知道是材质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因由。小黑蛇凑了过来,细长的身体盘过来扭过去,吐着信子嘶嘶嘶的,好像在上面感受着什么。最终,开口,满怀遗憾:“亲亲,我发现,以你现在的异能水平,想要撕开……”
渝声说:“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黑蛇说:“是不可能的呢。”
渝声:“……”
呵!
要说他的异能水平,那当然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零光蛋。敢情皇室制作请柬的时候,还特意设置了必须要异能才能激发啊?
那成了,对他,抓瞎。
一个还没有点上全息技术的星球,把他们一群小贵族and平民抓来搞什么真人版绝地求生大逃杀。死了还真的就死了没有命了,这怎么寻思着也不对劲儿啊。就他上街那几天来看,也都是平平和和正正常常的,不是什么血腥暴力的末日世界,所以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渝声陷入沉思:难道,是因为皇帝传闻暴君?
小黑蛇嘶嘶他:“那他早就被推翻了啦。”
对哦,那为什么贵族们不统一起来,推翻这个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大暴君呢!
这个世界着实令人感到迷惑。
虽然渝声成天到晚沉迷于打牌,但是在苍白玫瑰这样阴森森的环境,没牌可打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的。
就好像世界全身上下都成了个筛子,处处都是bug,完全漏风到救也救不回来的那一种。
他叹气:“唉,好想回家家。”
小黑蛇说:“嘶,亲亲,需要告诉你,回不去了吗?星球穿越太遥远了啦。”
渝声翻他白眼:“我只是想回公爵府,想念我的大床。”
能够快快乐乐的天天打牌不好吗,谁想再回去过朝十二晚三的大学生活了。
小黑蛇:“……”
他蹲在芦苇荡里叹气,这会儿,看着阴森森的天色,觉得打牌也不想打了,小鱼冻也不想吃了,只想念蓬松柔软的大床,温暖舒适的房间,还有总是满怀感情的老父亲。
虽然他是个外来者,穿过来也没有多久,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归属感,却意外地觉得,老父亲很是亲近。
大概是……他总是被老父亲投喂吗?
就那么出了会儿神的工夫,忽然间,觉得四周好像有一阵风吹过,渐渐地,变得冷了起来。
是哪里来的风?
渝声想要追寻这阵风的源头,然而这一刻,身体上突然间加上了千钧的担子,想要扭头都十分困难。
周遭的空气,仿佛化作了水,又变成结住的胶,凝固的冰,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让他如同被钉在其中的标本,无法动弹。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刹那开始,寒风扑面,冷气袭身,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将欲要窒息、这样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不得动弹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