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大家就开始畅所欲言了。郑二公子年纪太小,不能喝烈酒,性子又跳脱,一直憋着好多话要说,好不容易挨到,可以随便说的时候了。
“赵公子,听说你是成伯伯的徒弟,那你一定学了不少,能不能教教我啊?”
“桂秋啊。可以是可以,你吃得了习武的苦吗?”
“你都可以,我咋就不行呢?我跟府上的护院班头,阳师傅学了五年了。他可是成伯伯的师弟哦。嗯,可以说阳师傅是赵大哥的师叔了?我们也算师兄弟了?”
“按辈分是得这么叫。但是我跟成师傅只学了枪法,也未入青城牒谱,不能算青城派弟子。你称我为兄即可。那你学得咋样了?苦不苦?”
“苦嘛?和读书练字比的话,还好。”
大家听到这个,就知道赵二公子不是读书的料了。一家里面有文有武也是挺好的,作为父亲的郑国兵,也就没有在学业上像要求老大,那样苛责次子了。穷文富武是针对普通百姓家的,对于本就出身,地方大户的郑家来说,只要儿子愿意学,这点本钱还是出得起。
“阳师傅说,我的拳脚有些火候了。嘿嘿,目前还没有遇到对手哟。”
“哈哈,小桂秋啊。你那点唬人的打狗把式,就不要再说啦,在座几位哪个不是动动小指头,就可以让你趴下的高手。吃你的菜吧。”郑老爷子看到小孙子,越扯越远,连忙出来阻止。
“赵大哥,成伯伯的枪法了得,你学会没有?我听爹爹说你带的是剑不是枪,难道你没有学会?”好奇的郑桂秋,哪里肯关上话匣子,只是换了一个话题而已。
“成师傅的枪法,我学会了,带枪不太方便,所以我就用剑了。”
“那你剑法,是哪个教的呢?”
“教我剑法的有两位师父,一位男师父、一位女师父,他们都是燕子坪高手。加上教我枪法的成师父,武学上我正式拜了三位师父。还有一位,对我有传艺之恩却无师徒名分的人,实际上我的武学师父有四位。在来融州的路上,申屠前辈和黄伯伯对我,也指点了不少,他们最少也有半师之功。”
“啊?这么多师傅?赵大哥那你岂不是很厉害了?”
赵璂挠了挠头,十分为难,这个还真不好回答。一直都没有同外面的人。真正交过手,不知道这个厉害不厉害,到底是怎么衡量的。
听到赵璂的师父,均是名师,虽然没有明说那两个到底是谁?但能在燕子坪称高手,一定都不简单。郑国兵也很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量。虽说不是江湖中人,得益与一个有女侠梦的娘和习武的儿子,对于武林中的事,知道得真不算少。能够让申屠疆和黄亚峻,为其护道并指点武学,绝对不简单,所以就没有阻止郑桂秋的问话。
“呵呵呵呵,二公子。你这个问题,可考住你赵大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厉不厉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黄亚峻笑呵呵地说。
“黄伯伯你快说嘛。”
桌子上的人,恐怕现在除了申屠疆都很好奇,赵璂的修为到底如何了。
黄亚峻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夹了一筷子,火子火边子牛肉,放在嘴里慢慢嚼。
“这牛肉真香。元明,走的时候,可得多送点给我哈。”黄亚峻又喝了一口,才换的头曲老窖。
“小家伙,你认识的人当中,哪个最厉害说来听听?”
“我知道又认识的,只有成伯伯最厉害了。城西威远镖局的总镖头,虽然厉害估计也不是成伯伯的对手。我阳师父应该也不是成伯伯的对手。守城的蒲都尉,据说,可以徒手举起一头大水牛,但是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了。”
“哦,你问问你赵大哥,能不能举起一头牛?”
“赵大哥,你能举起一头牛吗?大水牛哟?”郑桂秋老老实实的,向赵璂问。“我看有点悬,你身材那么单薄。蒲都尉可长得又高又壮,一顿饭要吃三斤白米。”小家伙补充道。
“一头牛。我还是可以,举起来的。”赵璂淡淡的道。
现场除了郑家老小几个,觉得匪夷所思外,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
“真的啊!赵大哥你真的可以?”郑老二还是觉得不相信,毕竟对方只比自己大三四岁而已,身体又不是十分强壮。自己多少进入了习武之路,知道自己这样练下去,要想徒手举起一头成年水牛,估计最少还要十年。
“哈哈,小家伙不相信?”黄亚峻今天估计是遇到一些,让他放松的事情了,平常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只见黄亚峻一扭手腕,把手中的筷子往墙上掷了过去,听到“嘟”的一声,两支筷子,已完全插入墙上的青砖,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现筷子,而青砖没有破裂,地上没有碎屑,筷子与砖严丝合缝的在一起。
黄亚峻给赵璂一个眼色,只见眼前一道影子划过,又有两支筷子插在了刚才两支筷子的旁边,露了不到半寸在外面,用来挂东西正好。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看来赵璂最少在内功和眼力方面,与成名多年的天机庐外山掌柜相差不多了。
啪啪啪啪啪,“好啊,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郑国兵先鼓掌。郑三秋兄弟、郑老爷和曾管家也跟着鼓掌。
赵璂脸上微赧,抱拳起身说道:“献丑,献丑了!”
申屠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安允才投过来赞许的目光,肖波满眼惊奇的看了赵璂一眼。肖波一直认为自己,最少能和赵璂打个平手,现在看来自己落后得不是一星半点了。人道是好学生难找,其实名师又是明师更难找,不然赵大公子不到自己年纪的一半,哪能有如此修为?否则自己,岂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赵公子,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除了习武,在诗书方面肯定也下了功夫的吧?”上桌以来,郑三秋还是第一次开口。
黄亚峻和安允才,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郑三秋,心里均想到:看来大公子刚才小露身手,激起了这个年轻人的好胜之心。武比不行要来文的了。
“正如郑兄所言。仲棠先生在教我习武的时候。也一直在教授我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惭愧的是小弟资质有限,只学了些皮毛。实在是有负先生的心血与厚望。”
“赵公子是仲棠先生的嫡传弟子?”郑三秋追问道。
“先生收徒不多。小弟勉强算一个吧。”
“难怪,难怪!失敬,失敬!”郑国兵已经举起酒杯,往赵公子走过来。
赵璂连忙起身,端起酒杯相迎。
“当年表兄大婚时,有幸见过仲棠先生,与之交谈半日受益良多。多年来一直想再见见先生,都未曾如愿。今日得见先生高徒,也算圆了我一个念想。赵公子,先生如今在何处?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