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桁闻言罕见地愣了一下,自己手中剑还未完全出鞘,这女人就这么倒下了?
他想到宫中那些动辄装晕的女人,嘴角上的一点淡笑冷了下来,森然警告道。
“别装了,起来。”
淡绿跪在地上捧起江舒窈的上半身,只见江舒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淡绿的手碰上她的肌肤,只觉得滚烫一片。
她故作镇定地朝燕桁与燕姝磕了个头。
“太子、长公主殿下。。。。。。我家世子妃,恐是突发疾病了。”
“什么?”
燕姝也以为江舒窈是故意晕过去来逃避皇兄,见她竟是真的晕倒,连忙连声吩咐内侍。
“快来人,将世子妃移到客房去,要太医快马加鞭地来!”
江舒窈躺在公主府客房的榻上,燕姝担忧地望着太医诊治的背影。
燕桁正在庭间一棵翠松下,神情淡漠地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兄。”
秋风拂过,带下几分松针叶子,燕姝走过去,语气带着些责备之意。
“信是你写给我的,怎么人来了,你又将人家欺负得这样狠?”
燕桁闻言便知她误会了,他也不多说,只抬眼淡淡道。
“不是你想的那般,她于我的谋划有用。”
“那你也不能。。。。。。”
燕姝见不是她所想,倒也没有吃惊。
只是江舒窈是个相处起来挺舒服的人,燕姝不希望她被这般对待,从此落下阴影。
庭里刮起了大风,燕桁巍然立着,任凭拂动的发丝遮掩住他的情绪。
客房门打开,淡绿快步行至他俩面前。
“太子、长公主殿下,我家世子妃醒了。”
江舒窈看着白须太医为她收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这是在太子面前晕过去了?
“舒窈!你还好吗?”
燕姝凑过来抓住她的手,蹙了蹙眉。
“这般冰凉,许太医,世子妃为何会突然晕倒?”
“咳咳,谢长公主关心,臣妇现在无碍。”
江舒窈咳嗽了两声,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许太医。
许太医放好药箱转过身朝燕姝鞠了个躬。
“秉长公主殿下,世子妃乃是因常年积寒,体内寒气淤积,方才又惊惧过重,于是伤了心神,我已为世子妃行了火针之术散了些寒气,然而寒气淤积已久,还要再吃些时日的药才能治愈。”
他提笔开始写药方,燕姝担忧地抓住江舒窈的手。
“你还如此年轻,为何会有这般严重的寒症?”
“臣妇也不知。。。。。。”
江舒窈也觉得奇怪,她想到自己前世,似乎就是慢慢地开始咳嗽、而后越来越重。。。。。。
“世子妃平日可曾吃些什么药?”
许太医毕竟是宫里见过各种手段的,见长公主格外关心这世子妃,他便也卖个好,主动问道。
“以前世子妃常待在祠堂,每每出来后,陆姨娘便会端来一碗红姜参皮汤,说给世子妃祛寒。”
经彩杏一提醒,江舒窈方才想到自己以前为了彰显大度,确实每次都喝了那碗汤药。
许太医听了彩杏的话沉吟半晌,他摇了摇头。
“可还有同时服用的其他吃食汤药?或在房内摆放了火葵莲等花卉?”
“未曾了。”
许太医觉得新奇。
“怪了。”
他来回走了两步,似在思虑,江舒窈又是一阵咳嗽,忍不住抬起手来掩住嘴。
亮光一闪,许太医藏在白眉中的眼睛凝在了江舒窈手腕上。
江舒窈看向自己腕上的白褐玉狮串,莫非这珠串有问题?
“许太医可是觉得这首饰有蹊跷?可这是我生母留下的。。。。。。万不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