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设咳嗽一声,虽然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情愿来小食堂吃饭,但还是正色道:“我们是领导干部,想服务好百姓,就必须有个好身体,好身体怎么来的?注意锻炼,更要注意饮食。
清汤寡水吃了,对身体好,我愿意吃,可不像某些人的似的一点领导的样子都没有,半夜爬起来偷吃咸菜。”
就这一句话,苏一鸣就看出来了,刘建设跟傅尚智不对付,但过节应该是谈不上,就是看对方不顺眼,找到机会就要挤兑对方几句。
傅尚智老脸再次一红,随即反唇相讥道:“那也比某人好,明明一百八十个不愿意来小食堂吃饭,但却装作愿意来的样子,假不假?作为领导,做人这么假,好吗?”
葛立军赶紧站出来苦笑道:“两位领导,咱能不能不要见面就吵好不好?你们倆这样,我们几个夹在中间很难做啊。”
后边也跟进来几位领导,此时都是苦笑连连,估计类似的一幕已经见过好多次了。
刘建设冷哼一声,没搭理傅尚智,找个地方坐下了,傅尚智拽了下苏一鸣的衣角压低声音道:“给那老小子上以前我们吃的那些玩意,我看他咽得下去不。”
苏一鸣苦笑道:“傅部长您就为难我了,我就一个小保健员,给刘省长上那些东西,那我不是找批评的吗?”
傅尚智立刻急道:“什么叫那些东西?以前赵一航那混球就整天给我们吃那些猪都不吃的玩意。”
说完傅尚智满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来以前是深受小食堂药膳的“毒害”,产生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领导到底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饭,谁又不喜欢吃自己喜欢吃的那?
但奈何领导不是普通人,为了身体健康着想,吃跟遭罪没什么区别。
苏一鸣苦笑一声,一个很不悦的声音响起:“苏一鸣,你是怎么做的工作?刘省长有萎缩性胃炎,肠胃非常不好,你怎么让人给刘省长上辛辣的食物?”
说话的是刘建设的贴身保健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此时对苏一鸣是怒目而视。
倆人没见过,但苏一鸣的大名早开始在省委大院中飞快传播,二十多岁就进了省保健委员会,这已经破了记录了,建国这么多年,保健员就没这么年轻的。
刚被录取,就被派去党校负责一百多位领导的身体健康保障工作,谁都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机遇啊,要知道一百多位领导级别最低的都是各市的市委书记。
一下就能认识全省的市委书记,如果相处好,这将会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政治资源?
但同时风险也大,就一个人,服务一百多名领导,但凡出现一点差错,苏一鸣这保健员也就干到头了。
但苏一鸣非但没出任何差错,还得到了一百多位领导的一致好评,这也破了生保健局的记录了。
省党校每年都有活动,每次保健局都要派保健员去,但就没一个能让全部领导满意的。
但苏一鸣做到了。
随即苏一鸣保健局办公室都没分,直接就派到了小食堂,别看就是负责领导饮食的,跟个伙夫似的。
但这却是负责省委所有领导的饮食啊,意味着上班一天苏一鸣就能把全部省委成员见个遍,还混个脸熟,让所有领导都对他有一定的印象。
放眼省委各个机关,各个部门,有那个部门能做到这点的?没有,一个都没有,只有负责小食堂药膳的保健员。
这同样是一笔巨大的政治资源,每天跟省委领导接触,只要把领导服务好,领导会对你没好印象?
以后提拔、晋升,领导不会想到你?并且这些可是省委领导啊,级别最低的都是副部级。
所以小食堂负责药膳的保健员,一直就是保健局所有保健员向往的工作,也是省委所有机关、各个部门羡慕的去处。
谁想这样一个位置,竟然给了苏一鸣这个毛头小子,其他保健员、保健医心里能没怨气?
非但有,并且怨气很大啊。
此时连省长的贴身保健医,都嫉妒苏一鸣,在看了他给领导上的菜,一下就炸毛了。
苏一鸣走过去笑道:“老师您别生气,听我跟您解释。”
保健医炸毛了,秘书满脸不悦之色,但刘建设此时却是口水横流,他是川省人,打小吃辣椒,早就修炼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
但奈何随着年纪的增长,添了萎缩性胃炎的毛病,肠道也不好,稍微吃点辣的,胃疼不说,还拉肚子,一下午能去个七八次。
于是打那后,刘建设就无比不舍的跟辣椒说了再见,可越是不让他吃,他就越是想,越想就越是难受,所以也想趁机偷偷溜出去少吃点,但却被秘书跟保健医给逮个正着,被“押”了过来。
刘建设也认命了,打算咬牙“受刑”,绝不能让傅尚智那老小子看自己的笑话。
但苏一鸣这小子竟然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竟然给他上了一份辣椒酱,馋得刘建设真想直接倒进米饭里开吃。
苏一鸣指着辣酱道:“辣椒确实有,我让厨师放了一些二荆条,这种辣椒辣度不大,贵在一个香味。”
刘建设的保健医吹胡子瞪眼的道:“那不还是辣椒?”
苏一鸣苦笑:“您别着急,等我说完,辣酱里我还放了西红柿丁,还有剁碎的莲子干。”
刘建设的保健医立刻一皱眉道:“这两种食材,到是有治疗胃炎的功效。”
苏一鸣继续道:“我还下了一副药,请老师品鉴,人参、白术、山药、茯苓、白扁豆、陈皮、砂仁、薏苡仁、甘草研磨成粉,小火慢抄,最后放入辣酱中。”
简单一句话,刘建设的保健医,瞬间双眼放光,他也是名医,别的或许不在行,但对这治病的方子却是在熟悉不过。
就见他一把抓住苏一鸣的手急道:“这方子你从那来的?”
苏一鸣苦笑道:“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叫六十病方。”
这人立刻惊呼道:“这不可能啊,这是扁鹊的医书,早就失传了,你怎么可能看到?”
苏一鸣笑道:“老师我只问您,我这方子如何?”
这人苦笑道:“以后你是我老师,这方子我能说不好吗?医圣的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