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看着这苗头,顿觉这狗怕是要长久住下了。
而在胤禛看来,两岁的儿子靠着四十天的獒犬同坐相依,这画面真是美极了!
獒犬也正式在留听阁落户,胤禛还要给它取名字,不过弘昼表示不高兴,抱着獒犬喊道,“不!”
他的狗,他做主!
耿氏哭笑不得,“傻孩子,不取名字叫什么?”
“白,白。”
弘昼拍着獒犬,“白白!”
獒犬似乎明白是叫它,低声嗷呜应了一声。
胤禛看着獒犬黑咕隆咚的一团,哪里白了?
还白白?
但是新主宠很高兴,弘昼高兴的拍巴掌,“白白!”
胤禛不明白所谓的差异萌,但看弘昼这么高兴,再看白白没有在福绥阁时候不动弹的样子也放心了。
有这么一个能跑能跳的白白在,弘昼的精神力也能被分担一点,也就不会乱折腾了。
胤禛对此很满意,苏培盛奴知主心,事后特意赏了小太监常通。赏钱沉甸甸的,常通眉开眼笑好一阵谄媚话,直道自己肯定会养好白白,让五阿哥也高兴。
“好好干。”苏培盛临走前又念了一声。
獒犬不像宠物犬一样,养得精细还需要各种可爱的衣裳,相反它需要的是放养野性。偏偏白白在太监的手底下并不听话,平日吃喝之后就是晒太阳。弘昼得知后便自主领了这个差事,反正他现在只是
会走,想要跑跑跳跳还没有那么自如强壮。
因此,弘昼的散步时间也多了起来。除了黄昏陪耿氏,午觉之后日头不大也会出去。
弘昼走在偏殿后的花园,想着狗多了热闹,所以他都是往福绥阁的方向来回跑。每每他走得累了,停下来的时候白白就会舔舔他的手背,乖巧的坐在旁边。
一点草原之王的威风都没有。
弘昼怀疑,那个蒙古王爷送来的母獒犬是和羊配的,不然怎么这么乖?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汪汪汪!”
墙外传来隐约的哭声,白白有所察觉的扯着还柔嫩的嗷呜声喊了起来。弘昼还想听,却发现哭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弘昼站了一会儿,继续往福绥阁走。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几回,结果白白跟着他寸步不离,里面的猫狗们对它也都是漠视躲避的态度。
站在白白身边的弘昼,莫名有种猫憎狗嫌的感觉。
没有意思,又打道回府。
弘昼没有让陈嬷嬷抱,一路上都靠着自己,等回去的时候出了汗人也累得慌。用过饭食不多久,就眯着眼睛爬上床。
耿氏看他脸颊上兜着的肉明显小了,又摸了摸光溜溜的脑瓜子。掖了掖被角,耿氏习惯性的抽出床头屉子,眉头压了压。
奇怪。
耿氏翻看了一下,余光瞥见白白竟然蹲在床边,脑袋歪着着了。莞尔一笑,让人把它抱下去。
次日请安。
正好是十五的日子,耿氏带着弘
昼一起出门。
路上遇见了钮祜禄氏,她看着弘昼神采飞扬的时而小跑,“五阿哥现在能走这么远了?”
“闲着也是闲着,平时东跑西跳的能走一些了。”
耿氏说的很平淡,一来她性子这样,二来弘昼确实没让她忧心过,三来这是表现儿子的时候,自然要越自然越好。
果然,钮祜禄氏看着弘历,嘴上开始抱怨了,“五阿哥真乖,哪像元寿,昨晚睡前还哭了……”
别人家说孩子,那是暗贬实褒。可钮祜禄氏没那个心思,她是真的嫌弃。
怀着的时候就不说了,生下来更是没完没了的折磨。哭笑说来就来,偏偏有时候哄都哄不了。她不管又不行,不然显得自己不慈虐待,说不准就让王爷厌恶。
钮祜禄氏是真的身心疲倦,说起自家儿子那是一点都不嘴软。
弘昼听着都觉得弘历有点可怜,可谁让钮祜禄氏怀他的时候才十六岁,至今也不过十八岁的未成熟姑娘。
想要真正明白母亲这两个字,她还差得远呢!
弘昼想着,伸手拉着耿氏的袍角。
耿氏有察觉的低头看他,摸了摸他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