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抿紧着唇不再开口说哈,而是冷眼盯着姑妈,坐在病床上拍拍姜绥的头,非常有耐心和温柔的安抚着姜绥。
似乎是得到妈妈的安慰,姜绥紧绷的弦彻底断开,哭的愈发大声,仍旧躲在被子里,无措道:“妈妈你别不要我,我不会和小宁抢公司争家产的……”
曾翠花的脸色突变,愤愤横了姑妈一眼,她太知道大女儿的性格了,肯定是心事埋了很久爆发才如此。她心疼女儿,也明白女儿大概很早之前是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妈妈不会不要你的。”曾翠花欲图想扯开被子,怎知姜绥护的紧紧的,近乎是咬牙切齿道:“麻烦您出去,如果再被我知道你私下找姐姐,否则我会采取法律手段的。”
哭是一种很好释放压力的事情,所以姜绥听见妈妈如此维护自己就有了大哭的趋势,听到门‘砰’的一声,赶紧爬起来抱着妈妈。
她很喜欢爸爸妈妈妹妹,永远永远都会很喜欢。
“姐姐你听着,妈妈领养你后就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曾翠花拍着姜绥的头安抚,“别听你姑妈乱说,你就当她脑子有病就好。”
姜绥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声,她很庆幸遇到那么好的养父母,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那种。
回忆
自兀躲在曾翠花脖颈处哭了一小会儿,姜绥哭声渐小,抬起胳膊胡乱擦去眼泪,低下头扣着指甲,抿嘴顿时扬起自认为好看的笑容,很快便止住了哭意。
但是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明明是笑着却满是悲情、伤情。
曾翠花女士一双眼紧紧盯着姜绥红肿的眼睛,以为这份秘密会被带到棺材里的,谁知姑妈却不顾一切的说出口。她家姐姐那么敏感,希望不会做傻事。
忽地病房的门缓慢被推开,姜绥闻声转头,笑和哭同时静止愣住,回过神来躲进被子里,眼神微黯,良久用着祈求的语气道:“妈妈我需要粉底和遮瑕。”
这个年纪段的小姑娘都爱美,姜绥需要的不过是最基本的,遮瑕就要遮去难看红肿的眼睛,粉底是打算让自己气色好一点。
谁不想在自己喜欢人的面前漂漂亮亮的呢,如果违心说不想,那绝对是天都会下起红雨,更何况在场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脚步声渐近,煎饺的香味铺满了鼻尖,她的肚子‘咕噜咕噜’饿了,然后就有一股力量在扯着她的被子,她急坏了,声量不可控的尖锐了些,“周逸泽别靠近我!”
周逸泽隐隐发出笑声,隔着被子揉着她的头,“你平时素面朝天我又不是没看过。快起来吃了饺子,再不吃我就帮你吃了。”
姜绥:“!!!”
那怎么行?估计是哭过一场,她的体能已经降到最低,肚子特别的饿,不吃点东西肯定会昏过去的!
还有周逸泽这话怎么那么讨厌,什么叫做她素面朝天不是没见过,说的她好像是那种不顾形象的人……
“姐姐你要的东西。”曾翠花翻找手提包,好不容易找到用了大半罐的粉底和遮瑕,从被子缝隙里塞了进去,也笑周逸泽的回答很直男。
躲在被子里是没有光线和镜子的,姜绥只能凭借手感和熟练度进行提升气色,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现在就像是蛐着的毛毛虫,一坨趴在那儿。
掀开被子的霎那间,她下意识转向周逸泽方向去,周逸泽表情古怪至极,抽搐的嘴角很快就被压下来,打开煎饺,递了双筷子给她。
然后她转了另一个方向,见妈妈用指腹将她脸上的粉底抹匀,她才意识到周逸泽那是憋笑,笑她的同时也不和她说。
筷子狠狠插进饺子里,姜绥咬了一小口觉得喉咙有些干,没等她开口说话,旁边就多出了一个杯子,水是温热的,很润喉。
“不笑了?”姜绥在柜子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整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感觉整个人快被社死裂开了。
粉底厚厚一块抹在脸色特别的不均匀,尤其是两颊的粉底厚重得很,有点像是鬼片里的娃娃,脸色煞白煞白的,很不自然。接着那遮瑕涂在黑眼圈的位置也很怪异,仿佛是个塑料的假人,硬是把好看的眼睛搞成了喜剧眼。
比起这副模样见人,她倒不如素面朝天见人。
周逸泽轻咳一声,一脸认真说:“我没有笑。”
姜绥一副欲哭无泪地躺了回去,默默把被子盖到头顶,“妈妈对不起了,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死因千万别告诉人。”
卒年十七,死因社死。
“我没有白头发。”曾翠花女士端着发尾细细端量,拿出手机对着姜绥拍了几张照片给姜建国发过去,并且添油加醋的说着姑妈的事情。
另一头的姜建国刚开完一个会议,就被曾翠花这几条消息气得吃高血压的药。然后公司里便传出了不实的谣言,说是姜董和姜夫人感情破裂了。
这下又气得姜建国血压飚高,迫不得已让许医生出诊替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