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靜了須臾,裡面忽而道:「多謝亭坊主青睞,您的好意……蘇年心領了。」
「但留在銷金坊一事,還請不必再提。」蘇年平和道,「我既與公子結為夫夫,無論貧富都應互相照看,不離不棄。況且……」
他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小了些許,似是在與亭嵐耳語。
但二樓安靜,紀方酌還是聽見了。
蘇年說:「我想與他一起釀酒、賣酒。如有暇時,方也可以一同策馬、觀花了。」
第7章老婆有人要鯊我
屏風那頭靜了許久。
「好吧,我知道了。」亭嵐笑答。
屏風這頭,紀方酌瞳孔地震!
蘇年他是什麼意思?
他究竟是在找理由推脫亭嵐,還是說,真把他紀方酌當老公了不成??
他不是說……
自己並非斷袖嗎?
紀方酌獨自混亂,此時一個他最不願接受、但又最切合實際的設想在他腦中平地而起!
他深深懷疑,蘇年那句並非斷袖是騙他的。
蘇年根本就是……
想找個合適的身份,賴在他家白吃白喝!
行叭。
紀方酌悶悶地想,還好自己不是男同,沒有喜歡蘇年,否則大概會因為單相思而難過吧。
「多謝坊主。」蘇年說。
「不必言謝。我去同紀莊主簽定書契,你隨意看看。若是有感興的,就收在一旁,走時我讓碧桃拿紙替你包上。」
蘇年驚喜道:「這……這樣可以嗎?亭坊主。」
「當然了,」亭嵐道,「反正這些書我幾乎都已閱完了。」
說罷他便走了出來,與屏風外的素衣男子對上視線。他輕輕提起衣擺,在木椅上端坐下來,道:「都簽好了?」
紀方酌:「是。」
末了他又言,「方才,我聽見……」
「啊,」亭嵐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你有聽見。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蘇年待你的態度罷了。如何?你可還覺得心慰。」
他不等紀方酌答,又順手拿走了書契,接話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們二人之間相處起來不像是成親多年,而是才結識不久,彼此不予甚解。」
紀方酌立刻站起身來:「往日我常年不在屋中,只是最近大病一場,幸得夫郎照顧,這才親近不少。」
講到這裡,他忽而思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