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块令牌楼泓顿时傻眼。这,这分明是他藏在涿州城三万精兵进出军营的令牌,为何会在离越手中。
来不及多想,他上马追赶已经离开的离越。
所幸离越并没有走远,他气喘吁吁的对着停马在前离越问道:
“这令牌,你从哪里得来。”
离越不动声色的说道:“母妃随信派人将这令牌送到我这,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碰到五叔一定要物归原主。不过,母妃觉得这令牌作为委实精巧很是喜欢。小侄斗胆问五叔一句,那令牌五叔是想自己保管,还是想送予我母妃赏玩。”
楼泓气的是怒火中烧,“你,你们,这一切其实你们都算计好了对不对,端太妃下毒,我涿州的大军,你们都早已谋划在内就等我往里面钻对不对。”
“五叔息怒,没有人强迫五叔做这些,这一切都是五叔自愿的不是,更何况事成之后五叔便可以重返京城,这不正是五叔所期盼的。”
楼泓看着这个还年纪轻轻却心思如此深沉可怕的少年,他突然觉得他刚刚除掉一只猛虎,现在又招来一条恶龙。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走一步看一看,世事多变,不管是猛虎还是恶龙,我楼泓都会让你们乖乖束手就擒,我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
三天前,楼越离与涿安王楼泓在岱山达成协议,随后下山与李昱和贾余会合。四人收拾好行李骑马离开北疆,连夜赶路,此时正在长江岸边等待渡船离开大周。
繁华落尽,夜幕降临。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但安静是属于天空的,却不属于这气势恢宏的长江。
江水一泻千里,仿佛一条披着金鳞的巨龙涛声震耳欲聋。一个个白色的浪花在江中翻滚、奔涌、升腾。
波浪一层又一层的赶来,撞击着卧在江边的礁石。江水凶猛起来,它咆哮起着向这暗无天日的黑暗宣战。
黑暗和长江就像两军交战,渐渐的黑暗包围了长江,长江像一支身经白战的精锐之师,面不改色。众将齐心协力突破重围,长江无坚不摧一路上乘胜追击,把黑暗杀的溃不成军。黑暗再次卷土重来笼罩江心,仿佛正在包围主将,长江再次反击,浴血成河,黑暗大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大败而归。长江又咆哮起来了,仿佛是在庆祝胜利。
“越离,如何。看到这长江水内心汹涌澎湃的斗志是不是涌上心头。”
浓浓的夜色中,乱石堆积的江岸边立着一个孤峭的身影,狂肆的江风掀起他的衣角,吹乱他的丝,遗世孤立,不染纤尘。
刚才说话的那人原本是站在岸上,他向前走到一块礁石上,低头望了一眼脚下汹涌澎湃的浪花,不禁感叹道:
“人生如梦,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
“五叔,这些年在涿州的经历看来是刻骨铭心啊。”楼越离问道。
“过的如何,殿下难道派出去的暗卫没有向你禀报。当年,若不是因为董进和董淑华这一对出尔反尔的兄妹,这九五至尊之位就是我的,有何须在这荒凉的涿州城看人脸色。”
想起这十年的放逐岁月,楼泓是恨得咬牙切齿,姓董的那对兄妹这些年也没有放过他,处处派人监视,有机会就会派人刺杀他,这笔仇他迟早要报。
楼越离并不理会楼泓心里所想,他只是问道:“五叔接下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