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楼外张灯结彩,花团锦簇的如同过节一般,楼里的姑娘们穿的花枝招展像一朵朵娇艳的鲜花,她们或站在阁楼上手执美人团扇,巧笑嫣然吸引行人的注意。
或是直接倚在门口与路人说笑,或是站在街上与路上的行人拉拉扯扯,过客笑着对姑娘动手动脚,那些姑娘们也似退似迎,软声细语的把他们拖进忘忧楼。
忘忧楼三楼最大的暖阁内,进门便看见一架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屏风,轻软红纱随风摇曳,阵阵浓郁的脂粉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屏风后朦胧可见数道曼妙的身影舞动交错,风情万种,掀开轻纱一窥究竟,那曼妙的身影个个柳眉媚眼,嫣然一笑透着丝丝妩媚,勾人心魄。
绕过这美丽的姑娘,走进更深处只见一张六尺宽的沉香雕花软榻摆放在暖阁的尽头,榻中间放着一张赤色檀木方桌,桌上摆满琼浆美酒,榻上铺着软香的毛毯。
阎太师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旁边美人娇笑着推了他一下,他便侧过头来咬住了送到嘴边的葡萄,稍微一用力,甘甜的汁水就流了满嘴。
他拽着美人的柔荑让她擦拭嘴边的汁水,那娇滴滴的美人顺势坐倒在他肥胖的怀里,痴笑着用娟帕擦了擦。
“美人,你这样敷衍我可不行,我要你好好的帮我擦干净。”阎太师笑着来回抚摸怀里美人光滑如丝缎的腰说道。
美人粉脸含羞,轻捶一下他的胸口,嗔笑道:“太师,您真坏。”
她斜眼瞥到跪坐在软塌另一端面目狰狞带着刀疤的可怕男人,他那蛇一般的眼神从她进门开始就紧紧盯着她,她有些害怕,洋装生气的嗔怪道:
“太师,这还有人看着呢,真是羞煞奴家。”
她扭着腰就打算起身离开,阎显哪里肯放她走,一把搂过她的水蛇腰拖回自己的怀里,说道:
“你跑什么跑,他又不是外人,你说是吧,裘老弟。”
面带刀疤的男人收回目光,一改可怕的脸色变得懦弱起来,他慌张地从软塌上滚下去,战战兢兢地跪在软塌边,举起双手,躬身行礼道:“下官不才,不敢与阎太师称兄道弟。”
阎显拍拍身边的软塌,说道:“跪在那里干什么,谁让你下去的,快坐下。”
裘玠唯唯诺诺地应着好,回到软塌上正襟危坐。
阎显依靠在软塌上,喝着美人递过来的美酒,漫不经心地问道:“裘老弟,你费尽心机把我请到这里恐怕不是单单请我喝酒吧,有什么事情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裘玠谄媚的说道:“太师说哪的话,若不是阎太师,下官还窝在那穷乡僻壤的凉州城,哪能来到这富丽繁华的京师,下官请您来这忘忧楼是特地来感谢您的栽培之恩。”
阎显冷笑道:“哼,感谢我?你确实应该感谢我,就你跟宇文温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要不是我力保你回京,宇文温指不定还怎么死咬着你不放,为了你这事我可是煞费苦心,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裘玠把头低的都快要磕到木桌,“那是,那是,太师的大恩大德,裘玠永生难忘,今后只要太师一句话,裘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万死就不必了,你那条狗命送我也没用,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不过你的诚意很是让我质疑。”
阎显把手撑在木桌上,眯起眼睛不满的看着趴在那里的人。裘玠微微抬头对上阎显的目光,他像奴才一样满脸堆笑,道:“太师这话什么意思,下官不太明白。”
阎显挑眉道:“这忘忧楼我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你就是打算这么糊弄我?”
裘玠滚下软塌,走到阎显身边,弯腰轻声说道:“太师,下官怎么敢糊弄您,下官知道太师喜欢雏儿一样的姑娘,今天特意备下就等太师您来采摘。”
阎显转怒为喜,笑道:“嘿嘿,好好好。算你小子有心,快,带上来我瞧瞧。”
“太师稍安勿躁,我马上给您带来。”裘玠退后几步行礼告退,转身走出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