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口打开之后,露出袋中人那鼻青脸肿的脑袋。
一身灰色尼姑袍上沾满了尘土,蓬乱的头发像是隔年干燥的稻草一样。
青辰早就听到楚云汐的声音了,对上她那双熟悉的灵动眸子,立时间火花四溅。
“贱人!”她破口大骂,挥一挥衣袖,抿开了鼻血,反而蹭的血迹横飞。
楚云汐歪着脑袋看她,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佛门清净地,也不是什么人去都能洗涤心灵的。刚刚你也听到了,你现在……归我处置,怎么样?现在改口求我,还来得及。”
“你要是敢碰我,哪怕伤我一根头发,我父母和那做王妃的姐姐,都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你碎尸万段!”青辰咬牙切齿。
“哎哟~~好怕怕。”楚云汐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要不,咱们就来打个赌?”
青辰眉目微颤,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恐惧的微光。
“你想要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将你藏起来,放心,绝对不伤你,相反,还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供你吃穿安眠,期限是五天。”
“如果五天之内,你的至亲找到你了,我认输,心甘情愿让他们领走你。如果没找到……那对不住了,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法送你上路。”
楚云汐的眉目里闪烁着异样的华彩,她嘴角上扬,笑得肆意而灿烂。
“你……敢赌吗?”
“有何不敢!我就跟你赌!还要再加上一条:如果你赌输了,永生永世不得嫁入摄政王府,摄政王妃那个位置,是我的!”
“给你给你,我可不稀罕!”楚云汐态度十分潇洒。
“来人!带青辰郡主去熟悉,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林奕,之后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林奕眉头紧锁,猜不透楚云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赌约,该不会是经过深思熟虑……随便想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楚云汐下赌注,从来没输过。”
……
国公府大门外,摆成长龙的嫁妆箱子陈列地到处都是,街口都快放不下了。
一众小厮仆从忙碌着往里搬。
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纷纷议论起摄政王送聘礼到国公府的做法。
“这哪里是送嫁妆啊!分明是往英宁侯府的脸上扇巴掌呢!”
楚云汐可是英宁侯府的嫡女,却要从外祖父家出嫁。
旷世未闻!
然,此前楚云汐要么被抢婚,要么。。。。。。
楼彻用宽敞的四轮马车接上楚云汐,连带着肖元伊一起送到了国公府侧门。
肖老翘首以盼,当看到楚云汐是用担架抬着下来时,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多亏摄政王殿下相助,云汐才捡回了这条命。”肖老躬身俯礼,朝楼彻拜了下去。
楼彻急忙扶住他,“肖老不必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了,本王保护云汐,也是应该的。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去吧。”
楚云汐房间里,挤满了国公府两房的人。
听肖元伊说完宫宴上的经历之后,肖家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皇宫内院里,竟然如此张狂,简直无法无天了!”肖启冲气得直拍大腿。
当天受邀的是楚云汐,所以他只能跟红缨留在第二道宫门口。
后来他才知道,妹妹肖元伊当时也在宫里。
等到所有宾客女眷们都出来,却不见那表姐妹两个,肖启冲心急如焚,眼看着宫门下钥,只能带着红缨回家商议。
国公府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等到了楼彻派人送去的消息:人已平安回到摄政王府,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