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了一身高领长袍的阿卓入殿了,气质冷冰的和T8oo一样。
见到了季渃嫣也在,阿卓神情不变,躬身施礼。
能看出来,康止戈看阿卓挺不爽的,没好气的问道“何事入宫。”
“仲县贪墨官粮一事。”
“这才过去半日,差事办好了?”
“没。”阿卓抬头直勾勾的望着天子“末将想问,陛下是否知晓京中权贵巧取豪夺百姓田产之事?”
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京中权贵勾结仲县官府贪了官粮?”
“不,末将是问,陛下是否知晓京中权贵巧取豪夺百姓良田之事。”
“少和朕打哑谜。”天子不耐烦了“有话直说。”
“末将敢问,陛下是否知晓京中权…”
“啪”的一声,天子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朕命你有话直说!”
“是。”
阿卓伸手入怀,将抱央楼老鸨子语棠书写的马家罪状拿了出来,径直走到御案前放下。
天子不明所以,与文德齐齐望去。
随着一字一句的看下,天子眼眶微微跳动,沉声道“岚山侯府?”
“是。”
“仲县之事,与岚山侯府有关?”
“暂且不知。”
“哪里得来的。”
“抱央楼管事书写。”
“铁证?”
“只是证言。”
“好。”天子微微颔,思索了片刻“查了铁证再入宫请示。”
“除了岚山侯府外,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世家、勋贵、豪族、商贾,不知凡几,皆做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嗯。”
天子垂下了目光,再次看向书案“知晓了,先将仲县粮饷之事查清,退下吧。”
阿卓后退三步,却并没有离去“末将还请陛下另选贤才。”
天子凝望着阿卓“何意?”
“还请陛下另选贤才,此案,末将束手无策。”
“为何?”
“心中不爽利。”
“心中不…”天子都被气乐了“为何心中不爽利。”
“被扫了颜面。”
“什么?”天子猛皱眉头“你是朕的天子亲军,是宫中钦命正四品武将,抱刀司统领,何人胆敢扫了你的颜面,扫了宫中颜面,扫了朕的颜面!”
“幽王府世子殿下。”
“幽…齐烨?!”
“是。”阿卓低下头“齐烨已是请辞,仲县官粮一案卸了差事,叫末将禀明陛下,非但如此,应是这京兆府观政郎也不担了。”
“放肆!”天子闻言大怒,怒不可遏“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朕念及与怀武旧情就不会严惩他了不成,既如此,就莫怪朕不给怀武留情面,文德!”
“老奴在。”
“去幽王府,给朕狠狠的严惩他,记住,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给朕痛骂他一番,若是不严惩,还当真以为仗着朕与齐怀武的交情不敢将他怎样,记得,一定要狠狠的骂,骂的他生死两难,骂的他痛不欲生跪地求饶!”
文德张了张嘴,这他娘的太有难度了。
“陛下息怒。”
看热闹的季渃嫣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不由看向阿卓“敢问卓将军,好端端的,世子殿下为何要卸了差事,莫非他不知晓陛下会龙颜震怒?”
“知晓。”
阿卓低着头“世子殿下见了抱央楼管事所写罪证后,勃然大怒,问本将是否知晓此事,听闻过此事,本将对他说,知晓,本将知晓,朝堂知晓,宫中知晓,陛下也知晓。”
季渃嫣双目迸出一种极为异样的神采。
御案后的天子闻言一愣,老脸有些红。
文德则是表情极为复杂,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后,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