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所震,”宋玄机道,“无碍。”
贺兰熹对祝如霜的伤情也是这么判断的,可听宋玄机这么一说,他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上官慎脸色稍缓:“好端端的,北濯天权为何会突然攻击如霜?”
贺兰熹语气平静:“因为浣尘真君曾对北濯天权下过死令——如遇彼岸,必诛之。”
上官慎奇道:“你怎么知道?”
贺兰熹道:“猜的。但我能感觉到,我没猜错。”
上官慎望着贺兰熹,只觉得这个小师弟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倒是很像以前他没有使用辣椒水的时候。除了贺兰熹,长孙策也不似往常般话多,竟然好半天都没和他们说上一句话。
祝如霜不像长孙策有着善万武的体质,北濯天权瞬间爆出的剑压少说能让他昏迷一夜。贺兰熹和宋玄机将他带回无情道院,让他在自己仙舍好好修养。
贺兰熹守在祝如霜床前,看着好友昏睡中的脸,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北濯天权直冲祝如霜的一幕。
忘川三途和睹青天未必能抵挡住北濯天权的全部攻势,若那时他没有立刻冷静下来向北濯天权下达命令,现在躺在他眼前的,恐怕就是祝如霜的尸体了。
贺兰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对身旁的宋玄机道:“我们出去吧。”
两人一同离开祝如霜的仙舍。宋玄机等了片刻,见贺兰熹似乎没有别的话要说,便道:“那么,明日见。”
贺兰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看着宋玄机,眼圈有一点点泛红。
宋玄机:“难过?”
贺兰熹:“这你还要问?!”
宋玄机想了想,抬起一只手:“过来。”
贺兰熹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宋玄机碰自己的脑袋:“不要摸头。”
宋玄机动作一顿,又道:“玩金簪?”
贺兰熹依旧是摇头:“不玩,现在不玩。”
宋玄机沉默下来,已然束手无策。眼见贺兰熹的眼圈越来越红,他不得不尝试性地问:“双修么。”
贺兰熹“呜”地一声,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我服了,你怎么能从摸头玩金簪直接跳到双修啊——是抱!我要抱!”
宋玄机似有一分困惑。在他的认知中,摸头和金簪可以安慰人,但抱……?
他抱过贺兰熹多次,尚不知抱也有安慰的效果,可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贺兰熹也不指望宋玄机会主动上前抱他。说实话,宋玄机没在最开始想摸头的时候说一声“头来”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贺兰熹深吸一口气,正要向面前的美人投怀送抱,不料美人却率先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轻轻带进了怀里。
他的身高和宋玄机有一定差距,被宋玄机这么抱着,他的下巴刚好抵在宋玄机的肩膀上。宋玄机无师自通地将手放在了他背上,告诉他:“此事与你无关。”
贺兰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吧嗒嗒地掉在宋玄机肩上,自责又愧疚地说:“怎么和我无关?北濯天权是我带回来的,它名义上就是我的剑!如、如果祝云死在了北濯天权剑下,那就是等同于我杀了他!宋浔,我好后怕……”
宋玄机:“别怕。”
贺兰熹:“我不,我就要怕!”
宋玄机:“……这么固执?”
贺兰熹一通胡言乱语,泄情绪:“对,我就是这么固执的人!和你双修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很固执的,你要是不接受当时就别和我双修啊,现在嫌我固执已经晚了!”
宋玄机:“?你没说。”
贺兰熹:“我知道!别管我,我在疯!”
宋玄机不再言语,任由自己的校服被贺兰熹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