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讓自己把袋子拿過來,想和周季昂換個位置靠窗吹吹風,「阿季,我能和你換個位置嗎?」
小臉煞白,看上去病殃殃的。
周季昂鉗住沈持讓的腰,單手用力提起,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再往中間坐過去,隨後才把對方放了下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沈持讓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被冷風吹得眯了眯眼。
一旁目睹全程,呆若木雞的鄭林松:「操,怎麼辦到的?」
他欠欠地靠了靠周季昂的肩膀,陰陽怪氣道:「阿季,人家也想被單手抱起來換座。」
周季昂不為所動,伸手把沈持讓那邊的窗給升上去一小半。目光都沒落鄭林松身上,他敷衍至極:「這是收費項目,你得交錢。」
「?」鄭林松跟著周季昂喊沈持讓哥,說,「沈哥都沒交呢。」
前排精神倍兒好的男生開完一把遊戲,扭頭看他們,嘲笑鄭林松:「年輕人的事你少管。」
沈持讓這張臉他們並不眼生,之前在論壇上看過照片,周季昂的「男朋友」。雖然隨夏鵬的被開除,偷拍造謠的事也隨之澄清,但周季昂在教室親口承認自己喜歡男人。
部分人也就把這個「男朋友」當了真。
二十分鐘後,麵包車停在一條賣著各種特產的街口。
司機和客棧老闆是合作關係,再往下是鋪滿鵝卵石的路,入口有關卡欄,小車不好走也過不去。
當地人口音很重,他說了半天幾人也沒聽太明白到底說了什麼。後來周季昂給老闆打電話,對方出來接他們回的客棧。
沈持讓暈機又暈車,吹了一大半路的冷風,到房間就焉兒了。他洗了澡,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們要在這裡待一周左右的時間,周季昂幫他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掛進衣櫃,轉頭看見他爬上床只露出個腦袋,走過來用手背試了下沈持讓額頭的溫度。
有點發燒。
他突然後悔死纏爛打的要沈持讓跟著來這處離朗德市中心還差十萬八千里的古鎮,這一片幾乎全是客棧和地方特色餐飲店,還沒注意到哪裡有診所。
床單還沒鋪上,周季昂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給沈持讓裹上,抱人起來放在靠窗邊的單人椅中。
他拿了瓶水放在兩個椅子中間的圓桌上,說:「坐會兒,我鋪好床再睡。」
四月中旬,朗德的天氣回溫較慢,沈持讓身子骨又虛。周季昂沒急著鋪床,先拿了一雙的中筒襪給對方穿上。
他蹲在沈持讓面前,單手握住對方的腳,細緻地套上柔軟的白色棉襪:「好了。」
精氣神不好的沈持讓沒力氣和他周旋,發著燒,反應有點遲鈍,莫名很聽話。他「嗯」了一聲,覺得冷,拉緊衣服朝周季昂說:「謝謝。」
「不客氣。」
周季昂起身,雙手撐在木椅兩側的扶手上,彎著腰湊過去在沈持讓唇上親了下,說:「收費了。」
就碰了一下,沈持讓幾乎是立刻抬手蹭了下嘴巴。他的手抵著周季昂的肩膀推了下,皺眉說:「別親我,我感冒了。」
「那你的意思是感冒好了就可以親你了嗎?」周季昂問。
沈持讓盯著他看了片刻,眉頭一直沒鬆開過。他轉開臉,不冷不淡地說:「阿季,我們這樣不對。」
作者有話說:
靈異事件!!!!我定時明晚七點,怎麼偷摸發出去了一章!!!我真的反覆確認了的!突然看到評論,我還尋思你們說啥呢在
第27章再踩一下
身處異地,周季昂不會和沈持讓爭論對不對這個問題。在熟悉的城市,他可以強硬,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季昂什麼都可以順著沈持讓。
只要對方待在他身邊,在視線範圍內。
「冷嗎?」周季昂轉移話題,直起身又順手摸了下沈持讓的額頭。
沈持讓頭暈,噁心,不太想回答,又做不到不理周季昂。他嘴唇微張,口是心非的往外蹦了一個字:「不。」
空調遙控器在電視柜上,周季昂調高几度,然後放在沈持讓面前的桌上。他沒再說其他的,利索的換下床上一整套白床單和被罩,兩三下折整齊了放到衣櫃另一個隔層里。
一行六人,大家都是男生,一共訂了三間房,兩兩一間。鄭林松他們在一樓,露天小院種花養魚,幾人坐在月季花邊的石桌邊和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順便登記入住。
一樓房間客滿,周季昂他倆便住在了二樓的雙床房。
床是好床,就是有點多餘。
朗德古鎮很大,他們現在才剛到入口的地方,離真正熱鬧的地方還很遠。
他們不會在同一家客棧連續住太久,因此周季昂有帶多的四件套,但他沒拿出來,就換了一張床。
沈持讓就在一邊看著呢,周季昂轉身想抱他回床上,瞧見對方一臉防備地瞅著他。
「怎麼這個表情?」模糊的笑意從喉嚨里發出,周季昂作勢去抱他。
沈持讓的拖鞋在床邊,腳上就穿著雙襪子。他繞開周季昂,大步走到靠里的床上躺下。
周季昂看著他的腳皺了皺眉,幾步追過去,攔腰抱起沈持讓扔回他剛折騰好的窩,隨後捏著對方的腳踝把襪子脫了。
他握了下沈持讓的腳,屋裡的地板都快趕上他腳的溫度。感冒了不能受涼,沈持讓倒好,光腳就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