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向我走来。
他身后,那位兵部侍郎王大人,顿时用一种幽深的目光瞧向我,深邃之极,仿佛想剜人似的。
“……”
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我敛眸,迎上萧昱,故意扬了扬声音,道:“皇后娘娘病了,刚请了太医。皇上得空,去瞧瞧?”
“嗯。”
萧昱沉声答应,一拉我的手腕,带我出了乾元宫。
得。
我心头一叹,晓得我又白解释了。
椒房宫那头。
我与萧昱到时,太医也刚到不久,给皇后把了脉,正欲回禀。
“皇上——”
太医顿时回身向萧昱行礼。
萧昱摆手,直接就到了皇后的床榻边上,张贵妃本坐在那儿的,见萧昱一来,也只得识趣地让开了位置。
我也在旁跟着。
靠近时,正巧撞上张贵妃瞪我的眼神。
和那王大人倒是相似。
恨不得,能剜了我似的。
“是燕婕妤去请了皇上的?”
张贵妃瞥我一眼,目光清冷。
我颔,恭敬道:“是。皇后娘娘病着,此事是该告诉皇上一声的。”
“燕婕妤真是殷勤。”
张贵妃仍是不阴不阳,约莫是在记恨我什么。
我也不理她。
她意在后位,可要是皇后一直都是好好的,那她就永远也没法子得偿所愿了,我自然会拼尽全力,让她不能如愿。
闲言几句,太医也说明了情况。
皇后受凉,有些头疼脑热的,倒是不打紧,就是现在天气偶尔还乍暖还寒,得更当心一些才是。
萧昱听完,松了口气,不多时周嬷嬷端了汤药上来,淑妃就过来拉我和张贵妃,对我俩使眼色。
我心知,淑妃这是要我和张贵妃先退出去,让萧昱和皇后有时间独处,我乖顺站到淑妃身侧,张贵妃却是愤愤然瞧了一眼淑妃,拂袖就走。
椒房殿外。
我眼看着张贵妃一阵风似的走远,心下也松了口气,便问道:“她刚刚在这儿,没对皇后娘娘做什么吧?”
淑妃唇角闪过一抹讥诮的笑意,道:“有我拦着,她想做什么也是不得。只是我看,她的野心,是愈大了呀……”
这话,实在是意味深长。
我也听得叹息,张贵妃她……
唉。
转眼又是三五日。
月初时那一场倒春寒,在初一那天的一场雨后,彻底消散了,后头这几日都是接连的艳阳天,宫中一扫阴霾,拥翠阁外的玉兰花都开得格外好了。
云珠好动,便搜罗了不少回来,捣泥兑进我敷面的粉里,说是能够美容养颜的。
“小主这样好看,自然要好生保养。”
云珠言笑晏晏,又想起什么,道:“说来,明日便是小主生辰了。皇上的意思是,宫外情况不好,宫里皇后娘娘病也未曾好利索。”
“生辰宴,是不宜操办的。不过您若是想,可以去太液池上泛舟游湖。这个时节,太液池边杨柳依依,梨花樱花与桃花又是开得最为繁盛的时候。”
“微风拂过,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呢!”
我本兴致缺缺地摆弄着手里的七巧板,一听云珠说,也有了兴致,眼前一亮,赞许道:“甚好!”
翌日,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