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刚刚睡下的严博清脸上眼妆还没卸,被踹疼了也懒得动,眯起一只勾着细长黑眼线的眼睛看他,无语道:“拜托宝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不是你让我来你家帮忙喂狗的吗?”
林抱胸站在沙前,回忆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
自己昨天下午回来没有告诉严博清,难为这家伙蹦了通宵的迪还记得这事儿。林忽然觉得理亏,摸了摸鼻子,用鞋尖推了推他的屁股,这次力道温柔了很多。
“要借宿可以,先去把澡洗了,一身酒气,房子都给你熏臭了。”
严博清大翻白眼,在沙上翻了个身,肚皮朝上,酒红色的深V衬衫门襟打开,露出紧实白皙的胸膛和腹肌。
严博清其实比林还要小两岁,身体精力都跟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差不多。天天泡吧喝大酒还能把身材保持得不错,林都不知道这臭小子是偷偷卷还是天赋异禀。
林见他不愿意动,冷了声线,开口:“我数三个数,1……”
2字还没出,严博清就起身了。
林望着他歪歪扭扭朝客房浴室走去的背影,忽然非常满意自己的训狗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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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会有宝贝介意,所以我自己先替小狗挽尊一下。
他就是一个非常纠结内耗并且非常不磊落一男的,没本钱当阳光小狗,也没性格当疯批小狼,只是一只非常没有安全感又自卑的流浪土狗罢了,嗯,性格跟身世也有点关系,后面会展开写~
第22章二十二
林山水雅澜这个房子的客房浴室虽然基本上没人用过,但是打扫的保姆阿姨还是将清洁用品和浴袍都准备得井井有条。
严博清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地找到浴球,在按摩浴缸里放满水泡了个海盐浴,把打满胶的一头蓝毛洗得柔柔顺顺,还有闲心刮了个胡子,顺了林的一片面膜。
他在浴室一待就是大半个钟头,林没管他,自己给狗开完罐头就去梳洗换衣服了。
电梯门禁响的时候,严博清在客房浴室开着音响,一点声音没听到。林今天要回公司,挑了套稍微正式点的衬衫西裤穿着,还在打不打领带之间纠结。
客房浴室和林的衣帽间仅有一墙之隔,严博清放歌的声音透过来,烦得林太阳穴疼。
在里间的两个人都没听见门禁响的前两声,除了客厅里刚刚吃完狗饭,特别想下楼遛弯的那条罗威纳。
林家的门禁不复杂,狗认识屏幕里的人脸,跳起来前爪一伸就给按开了。
钟翊是今天凌晨的红眼航班,因为宜川飞申州的航班少,他没走宜川机场,而是多开了几个小时的夜路,从省会的机场直飞申州,落地时不过清晨6点。
阿爷的骨灰下了墓,户口注销与家里零星房田与牲畜的处理事宜钟翊还未来得及善后。VTeL这几个月正是忙的时候,他缺席不了太久,只能下月抽空再回一趟青河。
钟翊有点数不清自己多少个小时没在床上睡个觉了,他原本觉得这也没什么,刚从学校毕业那几年也经常忙到没有时间睡觉。
普林斯顿是新泽西的一个小城,并不怎么繁华,但学府却实在知名。钟翊在高傲安全的象牙塔里仅仅待了一年,大四就去了VTeL的纽约总部实习。
但纽约的房子真的太贵了,VTeL大楼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而钟翊微薄的实习工资甚至难以支付布鲁克林黑人区最便宜的公寓。整个大四他在纽约时都住在一个华人餐厅的半地下室里,日日夜夜与室外的污水垃圾和室内的老鼠蟑螂相伴。
餐厅的老板是个老移民,8o年代漂洋过海偷渡过来非法落户纽约,在黑人区开了半辈子餐厅,惨淡经营,收入只能勉强够一家人生活。钟翊给老板读8年纪的孙女补中学课程,来换每天一顿过得去的晚饭。
吃饭省下来的钱可以付房租,他无数次在纽约吵闹肮脏的地铁里饥肠辘辘地通勤,偶尔加班太晚地铁停了,又舍不得打车回去的钱,就只能买街边3刀一个的热狗充饥,然后睡在地板冷硬的办公室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毕业,转正之后搬进了一个虽然廉价但干净的小公寓。
钟翊升迁的度在VTeL全球分公司里都是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从大四随时可以走人的底层实习生,到netce(融投资)部门总监,他只花了5年。
原本今年第三季度VTeL总部Vp(副总)职位会空缺出来,基本已经定了由现任cFo瓦格纳接任Vp,而如果钟翊依然留在纽约,他或许已经可以开始定制属于自己的cFo名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