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打开信函,上面没有官印,也没有落款,只是一封稀松平常的信件。
他笑了笑,看来这位刘县令也很谨慎,怕被别人抓住小辫子,故意不留痕迹。
“来信已收到,事情我已然了解,刚得到消息,卢龙仙祠护教军已出动,望早做准备。”
“灌阳村之事,能斗不能杀,既然你能联合十二村抗衡,想必有手段在。我会亲自前来,只是我不希望看到流血之事生,还请斟酌一二。”
看到这儿,苏安心想这怎么可能,双方对峙,一个来回必定见血。
更何况,这还是与教权在斗,稍有不慎,就是灭教的起因。
这股邪火卢龙仙祠不扑灭,都不可能停手,这事放在自己身上,那也是一样。
“另外,向苏村长推荐一个人,赖恭,此人在毒术一事上颇有研究,或许可以助你解决此次危机。”
“说来也是巧了,这几天他刚好在云山附近,你以此信为凭,或许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信到这里就完了,书信右尾留了一个印鉴,是一只不规则的梅花,想必是给赖恭的见证。
苏安眉头一皱,赖恭这人他听说过,可没听说他会医术和毒术什么的,会使毒想必是天命原因。
刘巴信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让苏安弄一点毒把护教军毒晕,然后好处理后面之事。
而且看他意思,与赖恭应该是故交,或者说早就认识,还促膝长谈过。
这件事干系颇大,不是自己人,不会提前把人牵扯进来,所以赖恭应该也是志同道合之人。
至于云山,离此并没有多远,十二村的位置多与云山相连,甚至狂风寨都算在云山境内。
寻找赖恭很简单,只要苏安差人去问一声,很快就会知道,他人在何处。
看信的意思,刘巴确实站在自己这一边,至于他要如何去做,苏安猜不准。
信里不明说,只是指了赖恭这一条道路,苏安差人去打听赖恭位置,把书信拿给蒋琬看。
蒋琬推荐刘巴,就是知道他的为人,信中所言,他并无多惊讶。
“赖恭这位名士,我倒是也认识,前几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会使毒这件事,我倒是没听过,想必是隐瞒了自己能力。”
弄毒之人,自然会受到名士排挤,毕竟属于旁门左道。
藏着掖着,也是正常反应,苏安倒能理解。
只是他不知道,刘巴指这一条路,想做什么,让斗不让杀,又让赖恭用毒术来偷袭,这布局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想不通的难题,苏安自然抛给了他的第一谋士,蒋琬蒋公琰先生,这么大能力的人不用白不用。
苏安认为,如果不把刘巴的心思摸清楚,这件事不好配合,甚至会有被动的隐患存在。
“先生你怎么看,你与这一位刘县令熟识,想必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蒋琬当即做出假设,把自己放到刘巴位置上,以斗垮卢龙仙祠为目标,进行了一份详细分析。
苏安听完之后,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刘巴阴险,还是蒋琬阴险,这种损招儿都能想得出来。
果不其然,三国世界的名臣谋士,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个人都有自己小九九。
苏安的回话,那是喋喋不休,说是夸,实则损。
听多了,蒋琬都听不下去,赶忙制止他的长篇大论,说道:
“你先别夸,这件事对于你来说,风险很大,若是成了,大家都好都没事。”
“这件事若不成,照我看,这位刘县令怕是要让你来背这口黑锅。”
这一点,苏安早就猜到了,他给刘巴的信里,专门暗示了这一点,他要当斩断卢龙仙祠的刀。
他这么做,主要也是怕刘巴不帮忙,若是没有官府或者第三方势力调停,这件事还真不好收场。
“人之常情,熟人亲戚间,还经常有人使绊子,更何况是关系生死,关系自身家族衰败的大事,我能够理解。”
见他有心理准备,蒋琬也没再说什么,以小博大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更何况还是涉及利益的博弈。
周小四很快就从各村回来,他运气好,在第一个村子里寻找,就找到了赖恭的消息。
目前人在红叶村,也没有上山采药,正好在一户农家中休整。
“采药?他又不是什么大夫,采药做什么?”
周小四也不知道,他摊了摊手,道:“不知道,听村子里的人说,他时常去山上采药,有时候一去就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