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儿胆子小,只会眼巴巴的蹲在一边吃手指,连要也不敢要。
倒是喜姐儿直接问他娘要:“娘,我也要吃糖人!”
他娘生气的呵斥:“吃什么吃,今天的钱就够买这一个糖人!”
顾吉祥便在一旁吃着糖人对他们挤眉弄眼。
再后来,每次他娘身上的钱永远也只够买那一个糖人。
喜姐儿也不要问她娘要了。
还告诉弟弟:“那个糖人是苦的,咱不吃。”
直到有一次,顾吉祥吃的糖人掉了一半在地上。
乐哥儿看顾吉祥真的不要了,才赶快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后咬了一口。
就立马举着半块糖人去找喜姐儿:“姐,你尝尝,不哭,是甜的!”
不料顾吉祥现乐哥儿捡起他的糖后,反而去找他们娘告状,说弟弟抢了他的糖。
他们娘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劈手夺走了乐哥儿手中的糖。
最后那块糖顾吉祥也没吃,被他拿来喂鸡了。
乐哥儿捂着红红的胳膊,望着鸡圈里的糖块,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那时候喜姐儿就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她以后挣钱了,就给弟弟买世界上最甜的糖,天天给他买。
现在想想,他们大哥恶劣的性格多半是他们爹娘纵容的。
顾吉祥从小看弟弟和妹妹艳羡的眼神,更是助长了他血液里的恶劣因子。
乐哥儿羞恼:“姐,我吃手指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拿来说?!”
喜姐儿哈哈大笑。
然后接过弟弟分过来的一半的糖人,姐弟俩分着糖一起回家了。
喜姐儿交代弟弟:“回去不许说你赚了多少钱,听到没?”
“可是赚的少,娘也不信呐。”
“你之前半天多少钱?”
乐哥儿向来对姐姐知无不言:“十五文。”
“那你就说一天三十文。”
乐哥儿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哦,好。”
“还有,以后看好自己的小金库,就算是我问你也不要说!”
“为什么啊?”
喜姐儿真是对弟弟无语了:“宁哥儿到底教你没教,这是你的隐私,只要你不想说,谁都不能逼你!”
乐哥儿倒是疑惑了:“可是,姐姐也不能说吗?”
喜姐儿叉腰,一副天下我是老大,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姐的架势:“对,谁能不能相信!”
“连娘都那么偏心,还有谁能相信呢?!”
等他们回到家,他们偏心娘果然问他们工资的事情了。
乐哥儿交给他娘一千八百钱:“一天三十文,一个月九百文,这是两个半月的。”
他自己手里还有十一两加半两。
没有换成银子,直接给铜钱,也是姐姐教他的,说这样看着多。
他娘果然很满意。
但是嘴上仍是不满意:“天天那么忙,就给你这么点,那宁哥儿也够扣的。村里的人现在一天都涨到四十文了呢!”
喜姐儿为弟弟辩驳:“村里一天多忙啊,在县里干活店里还管饭,弟弟那么瘦,哪能干得了那些重活儿。”
自从开了新店,两个店生意变得越来越好后,作坊的活儿也变多了,于是工资就涨到了半天二十,一天四十。
他娘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多收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