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學強灰溜溜離開。
祖雲卓在他旁邊,「念念,我陪你。」
余念:「不用,我很快的。」
祖雲卓:「這人太黑心了,你要小心。」
幾平米的化妝間,只剩下卸了妝的余念和穿著華麗演出服的陳耀。
陳耀的裝扮是只蝴蝶,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舞台上的他明媚耀眼。
可私下裡骯髒不堪。
陳耀:「還有什麼好說的?」
余念:「你是麼麼,對嗎?」
陳耀目光迴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對我了如指掌,喜歡模仿我,還那麼討厭我,除了你,應該沒別人了吧。」
陳耀理直氣壯,「那又怎麼樣?」
余念:「我初二的時候,在舞蹈學校散播謠言的人,也是你吧。」
陳耀咬白了嘴唇。
余念:「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他們在不同學校讀書,在不同的班型上舞蹈課,除了由同一個老師教,偶爾會在樓梯口擦肩,他們的交集並不多。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他十三歲那年,散播了讓他消沉一整年的惡劣謠言。他一面在直播平台模仿自己,又一面用下三濫的手段陷害。
到底是為什麼?
又有什麼意義?
「你這種富家少爺,有那多人喜歡,怎麼,多個討厭的都受不了?」陳耀嗤笑,「真以為自己是人民幣,人人都待見嗎?」
「我就是噁心你、討厭你怎麼了?你管得著嗎?」
陳耀永遠記得,中學時期,每周日的早上八點,他騎著生鏽的自行車,夏天淋著雨、秋天扛著風、冬天頂著雪去上課的時候,在舞蹈學校門口,永遠有個穿著光鮮亮麗,從汽車上走下來的小少爺。
他性格開朗,他活潑陽光,同學們都喜歡跟他玩,老師天天誇他跳得好。
他穿著最暖和的名牌衣服,從有空調的豪車上下來,他手腳都是熱的,他當然可以跳得好。
可自己呢,明明那麼努力了,明明可以跳得更好,只因為騎著車子凍僵了手腳,就要被老師批評沒有好好練習。
其他人都學舞步的時候,他只能在角落練基本功。
這樣的少爺,平時被老師誇獎就算了,下了課還可以接受一對一的指導。
自己難道不想嗎?可一節單人課要八百塊,這個價錢在當時,比他爸半個月的工資都高。
最可惡的是,好不容易讓他老實了一點,不再嘰嘰喳喳、不再見人就笑,他又跑去直播間跳舞。只是不露臉在上面扭扭腰,就能獲得那麼多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