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們就讓獨狼和夏曉倩來探監,我帶著重重的腳鐐低著頭走到了椅子上,看著警察把我雙手固定住,走了出去。
我沒有抬頭看他們,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看著我的。
「吳良,你不敢見我嗎。」夏曉倩說道。
我緩緩抬起頭,夏曉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獨狼眼圈也紅了,拿著煙給我點上,遞給了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對不起。」
「吳良,你讓我怎麼辦,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
獨狼抽泣道,「小倩姐,你別說他了,良哥心裡也不好受。」
「我心裡就好受了嗎!」夏曉倩突然發狂一樣站起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給我個交代,你這個騙子,說好的娶我呢,說好陪我一輩子呢,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躲在裡面像只烏龜一樣!吳良!恨你一輩子!」
警察進來帶走了夏曉倩,我也哭了,整個人非常難受,抽了兩口煙,獨狼說道,「沒什麼的,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上面好像鬆口了,說是我們可以留在國內,但是永遠不得離開這個城市,這樣也好,我們把青春汗水都撒在了這片大地,我們也就跟青春一起埋葬在這兒吧,在這兒也方便,還可以經常來看你。」
「獨狼。」
「啊?」
我笑了笑,「照顧好小倩和小愛。」
獨狼搖了搖頭,「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已經結束了,獨狼,已經結束了。」我看著獨狼,「我們已經忙完了所有事情,不會再有以前的打打殺殺了,在這裡面關了這麼多天,我也想開了,誰都沒錯,只是我們一出生,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咱們兄弟什麼都幹過了,上天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演了一生的電影,過了別人一輩子都過不了的人生,咱們咱們也算是英雄了啊,畢竟救了那麼多人呢。」說到這兒,我有點哽咽了。
「哎,丟人了,這麼多天跟我說話的人都沒有,在裡面真的不好過啊,以前我和蕭雲被抓進來還被欺負呢,不過那時候我們犯得都是些小事,進來是大通間,現在把我一個人關在裡面,我只能對著牆說話,每天能聽到的聲音就是,吳良,吃飯了,吳良,該熄燈了,吳良,起床了,吃的。吃的挺好,每頓都有肉,你們在外面沒錢買肉吃吧,哈哈。」
「良哥。」
我當做沒聽到,繼續說,「你讓我說,我真的憋壞了,你說我一天到晚話那麼多的人,突然一句話也沒人聽,我真的很難受,估計以後沒什麼機會見面了,你不能忘了我啊,獨狼,我們可是好兄弟。」
「良哥,我帶你出去。」
我搖搖頭,「不要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最好的結果,你們都沒事了啊,你們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別救我出去又一輩子東躲西藏的了,好好過日子吧,別在打打殺殺了。」
獨狼看著我,始終說不出話來。
獨狼走了,我自己什麼罪名我知道,我最多還有幾個月活的了,好好享受一下這幾個月吧,雖然是在監獄裡面,但是我睡得好,吃得好,那種永遠不用擔心下一秒一把刀會落下來的感覺,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我也一直想甩開這種感覺,如果這種感覺能甩開,我可以一輩子待在裡面的。
監獄生活豐富多彩,關了我半個月之後,竟然叫我起床出來了。
我問道,「是不是又有人來探望我了。」
「小子,你走大運了,Ju長今天親自帶隊來參加訓練,指明要你出去陪同,要不是他擔保你保證不會犯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我不認識什麼Ju長,不過有人找我我當然開心了,外面的鮮空氣我已經很久沒有呼吸過了。
跟著車來到了一片草地,一群警察正在訓練,車過去停下,那人說道,「報告!人帶到了!」
「行,謝謝把,你們忙。」一個人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坐在地上。
把我下在這兒之後他們就走了,竟然連手銬腳鐐都沒給我帶,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物,我慢慢走過去,終於看到了他的正臉。
「犯人,坐下。」
我笑了笑,接過孫一國遞過來的煙,我就坐下了,「什麼時候成Ju長了,升官了啊。」
「上面說我抓捕吳良有功,肯定要提拔啊,本來是找他們遞辭呈,沒想到他們不同意,還升了我的官。」
我點了點頭,「那挺好,我也算是沒白被你抓,是吧。」
沉默了一會兒,孫一國說道,「誒,獨狼前段時間來看了你吧。」
「嗯,來了。」
「哦,都跟你說了吧,上面已經鬆口了,那個徽章交到上面去了,不過最近獨狼有點不老實,在做一些傻事情。」
我愣了一下,「他又搞什麼么蛾子呢。」
「他沒有把光碟銷毀,最近一直在秘密組織一夥信得過的人,想去把光碟交到京城去。」
我皺了皺眉頭,「媽的,我都跟他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了,他為什麼還這樣,現在能聯繫到他嗎。」
「可以,等一下這群人散了我電話接通你跟他說,喂,別說我不夠朋友啊,猩猩趙龍趙虎的葬禮已經辦完了,我替你也上了一炷香。」
「趙龍趙虎也死了啊。」
「嗯,身上都快被砍爛了,要不是我的人衝進去得快,估計得被剁成肉醬了,還在警察局附近發現兩個黃毛小子,被他們給跑了。」
我擺擺手,「不用理他們兩個,錢爺花錢請來的,最後被包圍了,是那兩個黃毛把錢爺做掉的。」
孫一國嘆了口氣,指了指前方,「這個城市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終於是恢復了正常,熾天使的餘黨一個不留,這算是建國以來破的最乾淨的一件案子了,上頭把事情壓下去了,不過城市重建工作是個大工程,搞得烏煙瘴氣的。」
我笑了笑,「再給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