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眉头深深皱成一团,杏眼里满是委屈,隐隐似乎还能看到水渍。
沈木溪却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手里慢慢把玩着棋子。
郁时桉有些无奈扶额,“老师这哪儿是在下棋啊,分明是虐杀!”郁时桉想。
步步引诱,又处处陷阱,每当白令仪以为自己看到生机时,又被无情拍落地下。
如此残忍,要不是知道沈木溪以前与白令仪没见过,他还真要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看着白令仪憋屈又可怜的样子,郁时桉于心不忍,伸手扯了扯沈木溪衣袖,道,“老师,手下留情啊!”
沈木溪挑眉冷笑,“怎么,陛下心疼了?”
“不是,只是令仪棋艺不佳,老师就不要逗她了,待会儿她该哭鼻子了。”
“呵!”沈木溪将手中棋子狠狠扔在棋盘上,瞬间,黑子就以压倒之势,将白子杀得片甲不留,郁时桉似乎都能看见尸横遍野的哀嚎。
再看沈木溪勾起一边唇角,挑衅似的盯着郁时桉,就像在问他,我就杀了,你奈我何?
“……”郁时桉不知为什么沈木溪要和白令仪过不去,一时无言。
白令仪看着自己被完完全全虐杀,心里十分沮丧,双手撑着下巴,盯着棋盘呆。
亭中气氛变得奇怪,春暮站在一旁也感到了压力。
正好这时,有小太监端着茶点送来,春暮接过,乐呵呵招呼大家一起食用,“陛下、太傅大人,白姑娘,这御膳房新做的点心,快来尝尝,顺便歇一歇。”
听到吃食,原本萎靡的白令仪立马振作起来,“哇,好精致的荷花酥!”
“是吧?白姑娘快尝尝味道如何?”春暮笑道。
白令仪刚伸出手,又默默收了回来,尴尬道,“还是陛下和太傅先请。”
刚才被太傅打击的心还在瑟瑟抖,从小喜欢看美好事物的白令仪,现在完全不敢直视沈木溪,只能从眼缝中偷瞄。
沈木溪见她如此,心里鄙夷,“装什么委屈。”
“别难过,以后多练练就好了。”郁时桉看白令仪垂头丧气,不禁出言安慰,手还轻轻搭了一下她的头。
白令仪刚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这个难过,就被沈木溪突然起身吓了一跳。
“陛下既忙着,臣就告退了。”沈木溪说完就要走。
郁时桉慌了,自己等了几日,好不容易见到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人走,急忙上前拉住沈木溪手腕,说道,“老师,吃点东西再走,你不是喜欢甜食吗?这荷花酥是御膳房特地准备的,味道很好的。”
“不必。”沈木溪想要挣开手腕,却被郁时桉握得更紧。
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下,倒是被一旁的白令仪看出了不对。
“啧啧啧!不对啊,这气氛,怎么这么暧昧呢?嘿嘿。”白令仪拿起一块儿点心塞到嘴里,心想,“有意思有意思,太傅怕不是吃醋了,自己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