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桉转头看向郁少锦,有些自责道,“五哥受苦了。”
郁少锦轻笑,“陛下言重了,要不是陛下早有安排,我俩还不知怎么回来呢。”
“五哥替朕办事,这都是应该的。”郁时桉看向白令仪,“白姑娘,他们如何?”
“都是皮外伤,好好休养便是。”
“那就好。”郁时桉冲着春暮招手,春暮抬着一个锦盒送到白令仪面前,郁时桉说:“这是送给姑娘的谢礼。”
白令仪眼睛一亮,开心打开锦盒,里面装满了自己爱吃的各色吃食,她开心地抱着盒子,“谢谢陛下,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说完,抱着盒子蹦蹦跳跳地回自己院子享用美食去了。
“这姑娘……真是活泼。”郁少锦斟酌用词后,评价道。
“那是,”沈木溪笑,“这白姑娘十分有趣。”
郁时桉看向沈木溪,前段时间也不知谁把人差点弄哭,所谓的有趣,应该是欺负起来有趣吧!郁时桉有些哭笑不得。
沈木溪对着郁时桉挑眉,似乎听到他心里的想法,还顺道承认了。
“陛下,郁司程今日如此恼怒,想必葛茂才那边也不会好过。”郁少锦说道,“我觉得是时候了。”
郁时桉和沈木溪对视一眼,点头同意郁少锦所说。
要拿到葛茂才手上的账本钉死郁昭苏,那先就要让葛茂才怀疑他们看似坚定的联盟。今日郁少锦忍着郁司程的羞辱,一是时机未到,二就是为之后离间葛茂才做铺垫。
要让他彻底相信,郁司程为了保下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想将他推出顶罪,那么就要让他先看到郁少锦到底是为谁办事。
“五殿下,请问那位林竹姑娘现在在哪儿,我想去见见她。”沈木溪突然提出要求。
郁少锦并未隐瞒,“那姑娘现被我安排在京郊一所农庄休养。太傅想去的话,我派人带您过去。”
“老师是觉得她还有知道的事没有全部说出?”郁时桉何其敏感,瞬间就抓住沈木溪此举的深意。
“她跟在郁昭苏和葛茂才身边那么久,有些事可能听到了,却并不识其中意思,所以我打算去问问。”沈木溪认真分析,“况且,就算顺利拿到账本,要揭开皇家丑事,你让皇城司去做,那不是就自己打自己脸吗?你不疼啊?”
沈木溪这样一说,郁时桉不自觉用手指捏了自己的下巴一下,笑道,“感觉是有点。所以老师的意思是要林竹姑娘上告?”
“还有什么比苦主到衙门上告皇子更加合理且能煽动民情的?到时陛下再来个大义灭情的戏码,那民心向着谁还用再说吗?”沈木溪缓声说着,清冽的嗓音本是最干净透彻的,却不想听得郁少锦背后寒。
将一件事的价值利用到极致,把人心算计到如此地步,还真是令人不安啊!但看郁时桉那欣赏的样子,郁少锦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事情解决好了,只等葛茂才自动送上门来了。郁少锦和贺淮叶也就不多留,告辞离开了。
郁时桉看着淡定烹茶的沈木溪,无奈笑道,“老师,你刚才吓到五哥了。”
沈木溪手下不停,耸肩表示,“我只是说出了最优的方法,郁少锦觉得我心思深沉,那我也无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