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別怕,壞人都會受到懲罰的——”她夢囈一般撫摸阿比利亞小小的三角腦袋,越念,頭埋得越低,額頭又痛又重,好像臉被撕裂了,幾次差點一頭栽下去,而她的心仿佛與額角由一根神經連起來,連痛都完全同步。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心痛的感覺。
芝麻發現了她的異樣,著急得不得了,後腿踩在她足尖,身體伸得老長來抵住她的頭。
商明漪只好站起來,艱難靠到山坡背面,慢慢滑下去,後背涼颼颼的,左額角正在撕扯她神經的那股力量也如冰雪透寒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he11ip;&he11ip;可能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迷迷糊糊中,商明漪好像聽到身後的山坡傳來回聲震天的腳步聲。
她茫然尋找聲音的來源,離開山坡,向四周尋找,卻見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門!
隨著門的抖動,黃土與污雪一同破碎灑落,那松垮的程度根本不是自然形成!
是一個挖空的通道出口。
商明漪的呼吸逐漸急促。
門被慌忙頂破,一個狼狽的男人從裡面逃竄出來,看見外邊杵著的商明漪,先是慌亂手足無措,然後目露凶光,抬手就要來抓她——
利刃出鞘,刀尖正對著那男人的胸膛,只剩一分米的距離就會刺穿皮肉、心臟。
死不過是幾秒鐘的事。
她握緊刀把的手毫不顫抖,男人若不顧一切撞上來,無異於自尋死路。
死亡和愛一樣,是商明漪都無法站在世人角度評判的詞彙。
&1squo;哐當’!
&1squo;哐當’!
與刀鞘同時落地的,還有一把森寒的長刀。
那男人保持猙獰的表情,頭詭異地一點,雙臂展開向後猝然仰倒。
商明漪握緊匕,抬眼,心中萬千情緒在嘶鳴。
像沉睡千年的火山朝死夕活,岩漿滾燙,攪動著地表生命存在過的證據,令鮮活的一切瞬間化為烏有。
兩年前,她曾在喬戈里最高峰仰望過月亮,天垂幕合,觸手可及,穹頂之下唯獨她孤獨地站著,伸手接住一顆同樣孤獨的流星。
浮雲滾滾,托出主峰巍峨雄壯,在雪峰之巔與銀月低語,她問:媽媽說愛我,我應該怎麼回答她,我要說假話嗎?
月亮不會有答案,另一顆流星划過長空,稍縱即逝,她沒有看見。
此刻,魏參滿身是血,出現在她面前,由暗到明,一步步從門中走出來,走到月光里,上身有許多砂礫摩擦的血跡和污穢。
待看清自己後,他的泰然自若崩於山下,被鮮血爬滿的可怖臉龐充滿錯愕。
那顆被遺忘的流星再次降落了,幾光年之外的月光終於抵達地球,灑在雪面,回答了兩年前由一個渺小的人類提出的問題。
&1dquo;他死了嗎?”
&1dquo;&he11ip;&he11ip;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