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提灯光辉如昼,照的屋里敞亮,影子都映在天上。
然后他们就在这?里,直白?大声地诉说爱意。
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杭有枝反应贼快,连忙松开?傅誉之的双手,跨步赶到门口?去栓门。
傅誉之也很默契,弯身把剑和提灯捡了,才一手拿着剑和提灯把手,起过身,就见杭有枝一阵风般转过身,往左右前快张望了两下,就顺势一把牵起他空着的手,把他往他还亮着光的房中带去。
这?一次,是十指相扣。
他进步飞快,一刻都没?有再?犹豫,一边紧紧反扣住杭有枝的手,一边几步赶上前去跟她并肩,扬眼散漫笑着。
“你怎么走这?么快,好?像干坏事怕被现一样。”
杭有枝闻言,一边看着路,一边勾唇笑,“没?办法,怕人哪天一声不响走了,可不得紧紧牵牢,找个屋子,藏起来。”
傅誉之撩拨不成反被撩,直接闭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少年提灯在前,与少女在明朗的夜里并肩走着,幽长?的影子落在身后。
杭有枝很快就将?傅誉之带进了屋子里,反身关上门,待再?转过身,正好?见傅誉之将?剑和提灯搁窗前桌上,又?俯身要吹熄提灯中的蜡烛。
少年的眼被火光映的明明灼灼,俊美清晰的侧脸散下几缕的,也被燎成暖色,鲜红的唇微微张着引人心动?,更别提那被晕上昏黄的白?衣,处处尽是柔和。
杭有枝站在原地看着傅誉之,不自觉就扬起眼笑了笑。
还别说,以前看多了习惯了,如今再?一看,觉着这?家伙真是好?看的犯规。
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杭有枝正这?样想着,傅誉之就吹熄了提灯中的蜡烛,回过了身。
房中原本点着灯,她之前急急忙忙赶着出去忘记熄了,此时带进来的提灯忽然熄了,屋内也骤然暗了下来。
就在这?幽暗昏黄的光中,她对?上了他澄澈明亮的双眼。
两人刚刚经过了一场热烈无遗的坦白?,心意都明确,此时注视着对?方?,神色虽从容,心还狂跳着,有些意犹未尽。
对?视了半天,忍不住都笑了。
杭有枝反客为主,弯了下唇,先开?的口?,“坐下吧。”
然后傅誉之坐下了,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他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端端正正,一手放腿上,一手搭旁边桌上,张着那对?明亮的杏眼看着她。
杭有枝笑的不行,她感觉傅誉之这?人倒是有些可笑的矜持在身上,刚刚手都牵了,现在居然还注意着不跟她坐一块儿。
只好?无奈地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傅誉之笑笑,“坐这?儿。”
傅誉之偏身看着杭有枝,轻抿了下唇,还是起身走了过去,顺从地坐到了杭有枝身旁。
然后杭有枝也顺势偏身躺到了傅誉之怀里,敛着眸,轻声道:“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借我躺会儿。”
傅誉之才在床上坐下,就见杭有枝的脑袋在眼前一闪,重量落到了他身上,话音也落了下来,直接就呆住了,连忙坐直坐正,根本不敢低头看杭有枝,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杭有枝躺在傅誉之身上,一条腿点在地上微曲着,一条腿搭了上来悬在床尾,仰脸看着傅誉之无措的样子,觉着自己还能让他更无措一点。
“傅之之。”杭有枝轻柔喊了一声,接着就扒拉过傅誉之的一只手来玩。
傅誉之被这?么一喊,心已经酥了大半,一只手又?给杭有枝扯了过去,触到柔软和温热,被一上一下拨弄着,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也慢慢染上了红晕。
他感觉,他仿佛见到了日出。
明确又?热烈。
让人一瞬间就陷入到了赤诚的温柔之中。
就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没?办法,缓了片刻,才低头看向杭有枝,扬眼笑着,假装镇定,“嗯?”
杭有枝看着傅誉之脸红又?自若的模样,都懒得拆穿他,扬唇笑了笑,“你说,我听着。”
“好?。”傅誉之低头看着杭有枝亮晶晶的眼睛,微微点了下头,一手任由杭有枝摆弄着,又?怕杭有枝会掉下去,另一手自然而然揽住杭有枝悬着的脑袋,开?始道来原委,“是我错了,今早我在门外听到……”
杭有枝躺在傅誉之怀里,拢在温热又?清冽的气息中,双手抱着傅誉之的一只手,脑袋枕着傅誉之的另一只手,又?累了一天,本来是很好?睡的。
可此时听到傅誉之离家出走的原由,硬是被气的想起来打一套太极拳。
她知道肯定很莫名其妙,毕竟才一天时间,也没?怎么着他,这?家伙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要离家出走。
却没?想到是这?样,离谱他爹给离谱买喜之郎,离谱到外太空了。
而傅之之同学,更是离谱本谱。
“……因为,离开?比失去更痛苦,我想一直光明正大地喜欢你,所以,我就回来了。”
杭有枝越听越气,一听傅誉之说完,就气的忍不住跪起身,抱着傅誉之的脑袋使劲晃。
傅誉之被晃得难受,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无辜的看着杭有枝,声音都被晃碎了,“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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