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岐策目光放在他还泛红的脖颈上,眼中的惑意散去带了几分了然。
阿妟自幼火气便?浓,受不得热,许是屋中的炭火过于燥了,所以他这才出来透透气。
虽是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这常年待在乌和的双生弟弟:“勿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话?音刚落下,身?侧的人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闻岐策提着一盏明月转过身?,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微动,修长的指尖碰了碰灯柄。
炭火过甚不过是说辞而已。
立在雪地中的人,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面上毫无情绪起伏,那五官精致得似精心而雕琢,一袭纯白融入了雪夜中,干净得似神。
等确定?了身?上无异常之后,闻齐妟这才慢悠悠地缓步朝着屋子行去。
推开房门,目光扫向里面,透过隐约可窥见?的立屏,他看见?软榻上拱起了一个小丘。
闻齐妟目光一顿,搭在门上的手收紧。
她倒是什么时候都能安详入睡。
他嘴角轻扯,跨步走?了进去,趁着风雪并?未吹进来,随手便?将门阖紧。
闻齐妟朝着矮案移步,弯腰将上面的画满叉的错本打开,修长的指尖滑动翻至之前看过的那张图上,眸光微凝,片刻嗤笑出声。
他将桌子上的狼毫拿了起来,然后在被画叉的地方随手画了几,简易的人便?跃跃地端坐在上方。
左右瞧了瞧,这才满意地将其放在矮案上,转身?朝着里面行去。
烛光摇曳之下隐约有声响,伴随着女子轻柔的声音,这般动作都未曾醒来,足见?睡得深沉。
他垂眸目光落在如花娇颜上,顺着往下停在那丰腴柔软的唇上,喉结滚动,然后倾腰将人放在床上。
闻齐妟做完这一切后才兀自朝着软榻走?去。
可当他盖上被衾时这才觉上面已经染了香,如丝丝细线缠绕将人勒得忍不住喘息出声,静谧的室内那声音便?格外明显了。
闻齐妟眉头紧皱,抬手将那被衾扔掷在地上翻身?闭眼。
但他根本无法入睡,就如方才对着旁人所言,屋中的炭火太浓了,热得人满心躁意。
最后他直挺如板地躺在上面,半晌还是睁开了双眼下了软榻,然后将桌上的凉茶饮尽后,这才降了身?上的燥热。
缓解了燥感,他这才将周围的灯都熄灭了入眠。
翌日?。
江桃里昨夜睡得安稳故而醒得早,睁眼时房间依旧没有人,而她正躺在床上。
她掀开身?上的被衾坐立起来,眨了眨泛着水雾的眼眸。
原来昨夜的不是梦,她被人抱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