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玩儿了一会儿,闻齐妟才抬起头,目中带着盈盈地笑。
眼前这人虽然常年不在京中,却深受天子喜爱,年纪轻轻便手握重兵,掌握其两江府,实乃天子宠臣,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注意。
当今天子厌恶权臣私下相会,闻齐妟这话一出,陈云渡立即就品出了其中意思。
这是着急着给他定罪呢。
“陛下将祸钱之事交给了江大人,方才江大人恰好路过寻我问些当年‘夏恶’之事,这刚离开便碰上了少将军,也算是一种缘分,来,还未曾给少将军洗风尘,本是给江大人准备的宴,他有事匆忙离去了,刚好少将军来了,若是不嫌弃今日姑且当给少将军接风洗尘。”
陈云渡语罢,举起了酒杯,对着闻齐妟虚虚一抬,几句话将此话揭过。
“哦,是吗?”闻齐妟漫不经心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清澈的酒水跟着晃荡
其实他来时只看见了一顶轿子,并未瞧见其人。
权钱易之也不是什么隐蔽事儿,天子亲自掌眼精心布划提,拔了一众臣子相互对峙。
只要不是踏了底线,那敦厚一心想要持平的天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第14章第14章
闻齐妟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没有再问下去,朝堂的纷争于他关系不大,以后要当天子的也不是他,是他那倒霉哥哥。
他只是顺便过来遛猫的。
这般想着他抬了抬略显迷离的双眸,盯着鼓上舞动腰肢的人。
那眼神绝对称不上是善意,江桃里方才听见江元良刚从这里离去,本就心慌是会不会是来同景荣将军,议论将自己买卖的事。
见那突然转过来的眼神,顿时吓得脚下一软,直接踏空了,眼看着就要掉下高鼓,江桃里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眸。
疼痛迟迟未至,反而感觉有什么托在了自己的腰上,冰凉如蛇寸寸缠绕着,冻得她忍不住打了寒颤。
以及……腰不能碰。
“抖什么啊?”散漫的语调带着微醺,丝丝扣入耳中轻得使人恍惚:“方才怎么不见你抖,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江桃里睁开眼,现她正被方才还坐在案上的人,抱在怀里。
她抖着身颤着眼睫,下意识抬手去推,却被抱得更紧了,搁在腰际的手炙热滚烫。
闻齐妟低眸乜斜一眼,见她涨红的脸,忽地嗤笑出声了,手指无意蹭过带起一阵阵酥麻。
江桃里眼中浮着雾,面如染了霞红的胭脂,轻声喘息着,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他太过分了!
闻齐妟扭头对着上方的陈云渡道:“多谢陈将军将我丢的‘猫’找到了,眼下就不奉陪了,洗尘宴也不必了,改日有机会我自来。”
说完就拎着人往外面走去,一点也不顾怀中的人拼命挣扎。
陈云渡也未阻止,只是眯着眼,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将手中的酒杯捏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