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又余下两人。
“蒋瓛,你跟咱说说,四崽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
蒋瓛眼角一跳,有些惶恐地磕头。
“陛下,这个需要臣去查吗?”
“哼!”
朱元璋对于他这种明哲保身的回答,很不满意。
停了一会,又自言自语道。
“咱的儿子里面,除了老大标儿,就属老四棣儿最像咱。”
“可惜千百年的规矩在这,他竟不懂事,按不住性子。”
“炆儿又被吕氏教育的过于软弱迂腐。”
声音很小。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像钢针,像狼牙棒。
狠狠地砸在蒋瓛的耳膜上。
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朱元璋顿了一下,换了话题。
“咱接触了小乙有半年了吧?有野心还敢藏拙。”
“很像咱的亲孙,不过被人冤枉受了伤,关在腌臜的牢房。”
“蒋瓛,准备一下!”
闻言,蒋瓛立马挺直身体,“陛下,您说?”
“你们锦衣卫找个缘由,把小乙提走,安置在小院,找城内最好的郎中医治他,否则咱扒了你的狗皮。”
说完这些,朱元璋充满慈爱的目光,望向那座小院的方向。
“老伴走的时候,还在咱跟前念叨这小子。”
“咱真心希望,他能够凭自己的本事,在应天府光芒万丈!”
应天府大牢。
穿过牢房的铁栅门,有一条昏暗的甬道。
人走在这里,会一种古怪的味道钻入鼻腔。
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铁门早已打开。
两名衙差粗暴地架着浑身血迹的朱乙贵。
三人走进甬道后,忽地又来了一阵阴风。
本来这里,就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现在又灭了两盏。
常年不见天日的环境,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会受不了。
更何况关在这里的人。
因为他们进来后,很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
所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
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