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当谪仙,他把我当笼中雀。”萧字轻笑:“可我两个都不是。”
“谪仙大人……”
外间的热闹都停了。
萧字知道到了地方:“该下去了。”
“陛下特准您坐马车进入。”施果躬身:“只望您能多念着一些……”
“念?”萧字道:“你们若真想看着我成为谪仙,那就得必须帮我对付……”
他言语未尽,但两人都知道这未尽之中的意思。
“只要您足够强大。”施果没有轻易决定:“皇室看重强者。”
“是吗?”萧字轻叹:“原来向往强者的矢国皇室也有不得不拜托我这个弱者做的事吗?”
他这话有些敌意,施果一时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您……”
“闭嘴。”萧字没好气地道:“等到了地方你再跟我说话。”
这位谪仙似乎不如传闻中温和。
施果垂下眼。
但却意外地更加亲和。
萧字压下心中的些许怒气。
强者、弱者。
把这些分化时时挂在嘴边的家伙,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强者。
这些王孙贵族,除了强迫他人去做不想做的事、除了手上那葱祖祖辈辈就开始传承的贵族身份,还有什么资格能被人称一声强者?
都是无用的纨绔膏粱。
就算是拿着网扑蝴蝶页定是连扑到的一只,也是威逼利诱而来。
萧字心中愤愤不平。
更让他愤愤不平的是,就连玉谦任那样的人,居然也配混入这群纨绔膏粱之中。
玉谦任那般的,不是连纨绔膏粱都不如?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恍恍然对他心动过。
他算什么?
自投罗网的蝴蝶?
凭什么。
萧字用手捏着绑在眼前的白色布条,冰凉到触感让他瞬间唤回神智,他沉声:“到了吗?”
施果试探着道:“快了。”
萧字点头。
施果看着他,心中有些许疑问也不好随口问出。
实在这位谪仙的脾气与他想的不同。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师傅那般飘飘欲仙的人都很高冷持重,无一人像是面前这位谪仙一样,喜怒不知何时,常常喜怒无常。
“你在想我?”
“不……”施果下意识否认。
“听你语气绵长,看来是撒谎了?”
“这……”
“不要犹豫。”萧字道:“撒谎要是犹豫的话,可是很快就会被看破的。”
施果额头冒汗:“领教了。”
“马车停了。”萧字颔首:“毕竟我失了眼睛,只能靠听和感受。”
这话里也不知为何藏了些不悦。
施果连忙扶着他下了马车。
马夫是宫里的老人,领了命就牵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管是马还是车,今日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